淑妃笑得合不拢嘴,她随口问道:“孩子,你今日怎么会想到来长秋宫用午膳?”
萧策也不隐瞒:“是昭昭方才说起,让儿子有空来陪陪母妃……”
从萧策嘴里听到秦昭的名字,淑妃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是不是跟你告状了?!”
“告状?!”萧策原本正在给淑妃布菜,他放下筷子,直视淑妃:“她要跟儿子告什么状?”
淑妃一看萧策的表情就知道不妙,她扯出一朵僵硬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本宫说了她几句,本宫怕她在你跟前挑拨是非。”
萧策表情冷了下来,起身道:“昭昭从来没说过母妃的半句不是,哪怕是她在母妃这里受了委屈……”
“受委屈?她这样的能在本宫这里受委屈,那也是她的福分。”淑妃尖声道。
萧策不怒反笑:“母妃太把自己当回事。她是孤的人,没有人能让她受委屈,母妃亦不能!倒是母妃上位多年,说话竟然如此刻薄,孤就不该来长秋宫!”
“你莫忘了,你是本宫生下的孩子。本宫有再多不是,也轮不到你说本宫的不是!”淑妃怒极,音量陡然加大。
萧策退后一步:“是,儿子告退。”
淑妃涨红了脸,看着萧策的背影,大声喝道:“阿策,回来!!”
萧策却听而不闻,很快便消失在淑妃的视线范围。
淑妃红了眼眶,明白自己再一次把儿子推远。每一次阿策靠近她一些,最后都会因为秦昭而再次远离她。
都是秦昭这个女人!
如若不是秦昭挑拨离间,她跟萧策的母子关系不会越来越差。
“娘娘先别急,太子殿下总有一日会明白娘娘的难处。”念云见淑妃心情不好,安慰道。
“本宫在后宫挣扎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为什么阿策宁愿向着一个下堂妇,也不体谅本宫这个当娘的不易?没有本宫,哪有他?他到底明不明白这世上与他最亲近之人是本宫,是本宫怀胎十月生下他。他不懂,他的心里只向着秦氏。指不定等他登了基,秦氏就会变成第二个吴贵妃,本宫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淑妃握紧了双拳。
“娘娘切不可轻易动秦良娣,不然依太子殿下的脾性,很可能跟娘娘断绝母子情份,娘娘请三思。”念云忙劝道。
秦昭不是敌人,而是太子殿下的良娣,平日又得太子殿下看重,淑妃娘娘真要动了秦良娣,只恐会掀起大乱。
“阿策是本宫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跟本宫反目?”淑妃轻摁太阳穴,哑声道:“目前本宫还不会动她,正值年关,本宫有很多事忙,暂且抽不出时间。她若就此安份倒也罢,若不然……”
念云在心中暗叹一声,只盼着有一日自家主子能改变主意。
一是因为秦良娣并不是个蠢笨的,就连吴贵妃也在秦良娣手里吃了不少亏;二是太子殿下看重秦良娣,屡次因为秦良娣和娘娘闹不愉快。
若娘娘真动了秦良娣,她就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伤了太子殿下淑妃娘娘之间的母子情。
那厢萧策出了长秋宫,神色冷凝。
张吉祥陪伺在侧,知道太子殿下很不开心。
“淑妃娘娘也只是一时气话,太子殿下莫跟淑妃娘娘较真,母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的?”他劝道。
“母妃有句话说的对,孤是她所生,纵然母妃有再多不是,孤这个做儿子的都不能说母妃半句不是。”萧策面容晦涩。
张吉祥一听这话顿觉心痛:“但是这些年来,淑妃娘娘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殿下身上,淑妃娘娘确实生下了太子殿下,却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责任……”
“吉祥,你也不能说母妃的不是。”萧策打断张吉祥的话。
张吉祥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刮子:“是,奴才知错了。”
“昭昭在长秋宫受了委屈,却半句不说,这一点,她比孤和你都强。”萧策心头微涩。
秦昭是怕他为难,更怕他跟母妃之间伤了和气,才什么都不说。
“秦良娣是个好的。”张吉祥感慨。
若换作其他东宫的美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定会第一时间就跟太子殿下哭诉。
也就秦良娣遇到这种事半个字不说,若非今日太子殿下来陪淑妃娘娘用膳,也不会知道秦良娣在淑妃跟前受了委屈。
萧策没再说什么,他回到东宫后,去了一趟望月居。
秦昭刚刚用完午膳,最近忙着下棋,今天打算午睡,这时萧策就来了。
“殿下用了午膳吗?”秦昭不知萧策从长秋宫回来,才有此一问。
“孤陪你睡一会儿,你进去一些。”萧策说着,把秦昭往里面推去。
秦昭不明所以,她觉得萧策很古怪。从来不午睡的人,居然一来就说要陪她睡一会儿。
“殿下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秦昭靠在萧策的胸口位置,眼中满是询问。
“孤是太子,什么都不缺,又有了你,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萧策话音刚落,秦昭就笑得合不拢嘴:“原来妾身这么重要啊?”
方才萧策可是特意提起了她,好像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一样。
“你当然重要。”萧策轻挑修眉:“难道孤以前没跟你说过,你是孤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
她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而这些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
“殿下也是妾身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人。”秦昭正色道。
反正有他在身边,她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