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姐说的是。”陈昭训低声应道,眉眼低垂。
她话音刚落,就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陈姐姐就是那样的性子,她身子不好,怕冲撞了贵人,是以极少出观星阁。”
秦昭循声看去,原来竟是一位明媚如春的美人。美人身着罗裙,身段极好,眉眼更是生动,她一出现,恍若给这个充满药味与苦味的地方带来一抹生机。
“你是?”秦昭上下打量美人,发现自己也没见过这个女人。
“这是徐奉仪徐妹妹。”为秦昭解惑的是陈昭训。
秦昭再看向陈昭训。
她对陈昭训的第一印象是沉默寡言,但是为了介绍徐奉仪,陈昭训立刻为她解惑。
若无意外,陈昭训和徐奉仪两人的交情很好。
“徐奉仪进东宫多长时间了?”秦昭好奇极了。
这观星阁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居然有两位美人她不曾打过照面,难道她们都不出观星阁的吗?
她最近还不时出望月居走动,却也没有听到过这两人说话的声音,这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约有三年了罢?”徐奉仪说着看向陈昭训:“我同陈姐姐一起进的东宫,平日里我也不喜出观星阁,所以才没机会和秦姐姐打照面。”
倒是眼前的秦良娣比传说的更加亮眼,生得如此娇艳动人,难怪得太子殿下宠爱。
“二位妹妹平日的作息如何?”秦昭问到重点。
这一次是徐奉仪回话:“我平日睡得早,陈姐姐身子不好,歇得比我还早些。”
秦昭想起昨天晚上王奉仪来找她麻烦的时间,她亥时睡下,醒时还不到亥时正,等王奉仪回到观星阁,这两位应该早就歇下了吧?
“两位妹妹昨天晚上可有听到什么动静?”秦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说及此,她的视线瞟向陈昭训居住的厢房。
她虽然没有进去,却因为视力好,一眼就能把室内的环境收入眼底。
徐奉仪和陈昭训同时摇头。
“王奉仪新入东宫不久,你们平时跟她有来往么?”秦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曾有来往。陈姐姐喜静,我也不喜欢王妹妹的性子。”回话的依然是徐奉仪。
秦昭看向脸色苍白的陈昭训:“看得出来陈妹妹不喜说话。”
每次她问话,都是徐奉仪在接话。
“陈姐姐就是这样的性子,还望秦姐姐莫怪。”依然是徐奉仪接话。
秦昭看一眼不远处的另一间厢房:“两位妹妹请便,我再去转转。”
“恭送姐姐。”陈昭训和徐奉仪异口同声地道。
秦昭挥挥手便走了。
待走远一些,她听徐奉仪对陈昭训道:“姐姐身子不好,先进屋坐着罢,很快这边就会清静了。”
秦昭脚步慢了下来,她想听陈昭训接话,但陈昭训确实不多话,只是轻应一声便再无下文。
这时她已走到西厢房,一位娉娉婷婷的美人向她行礼。
这位美人她见过,姓罗,也是奉仪。
她一见到罗奉仪,便亲切地握住她的手,这让罗奉仪受宠若惊。
“我能去妹妹屋里坐一会儿么?”秦昭笑容亲切。
罗奉仪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
“平日里你跟陈妹妹走得近么?”秦昭闲聊的语气。
罗奉仪摇头道:“那就是个怪胎,也就徐奉仪跟陈姐姐走得近。”
“倒也是,陈妹妹的屋里药味重,闻着让人不大喜欢。对了,王奉仪跟陈妹妹有交集吗?”秦昭又问。
罗奉仪觉得秦昭看着和蔼可亲,便照实说了:“交集很少。倒是那王奉仪是个蛮横的,因为陈姐姐常年喝药,她怪药味熏到她屋子里,曾不只一次找过陈姐姐的麻烦。陈姐姐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每回王奉仪找麻烦,陈姐姐便什么都不说,徐奉仪是个仗义的,不只一次帮过陈姐姐。因为徐奉仪,王奉仪每回都讨不到好处。”
“听你这么说,陈妹妹跟王妹妹的关系应该很差才是。”秦昭若有所思。
但她所见的不一样。
陈昭训屋里有一个水壶,王奉仪的屋里也有一个水壶,这两个水壶乍一看不同,但是两个水壶摆放在一起,便形成一座山。
若不细看,根本无人知晓这两个水壶是一对。
方才她没进陈昭训的屋里,却也把里面的所有细节看进心中。
王奉仪那边她虽然没能近尸首,但她也看到王奉仪的屋里有一个水壶。
同在一屋檐下的罗奉仪都没发现王奉仪和陈昭训之间可能不只是陌生人,那徐奉仪是否知晓?
若徐奉仪知晓,方才分明就是在给陈昭训打掩护。
秦昭思量间,只听罗奉仪回答道:“倒也不是。陈姐姐与世无争,每回王奉仪找麻烦,陈姐姐都让着王奉仪,因此两人也没有交恶。”
“方才我也见了陈妹妹,觉得她的性子确实软绵,看着与世无争。我是觉得,像陈妹妹这样的人缘一定很好。”秦昭笑道。
“确实,我也喜欢陈姐姐,不过陈姐姐不喜与人打交道,也不与人结怨。倒是那徐奉仪本事,让陈姐姐对徐奉仪没有戒心。”罗奉仪似心中藏不住事,口直心快的样子。
秦昭觉得罗奉仪的性子有点意思,很像宝玉那丫头,没什么心眼儿。
她和罗奉仪聊了一会儿后,倒也收获颇丰。
此后她回到王奉仪的住处附近,张吉祥便拦住她:“太子殿下有令,良娣请止步。”
秦昭呵呵一笑:“殿下叫你去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