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奉林县长问:“你不是说还有一个坏消息的吗?”
“孙县长,您也知道,我们二部现在是满负荷开工,承载能力已经到了极限。这么一块大蛋糕到手,不接吧那我得反悔到死,可现在接了,却是一个烫手山芋。”
“也是啊,这倒是个实际问题,那你是怎么想的?”
“孙县长,我过来做厂长,可不是仅仅为了现在二部这七百多人,本来是想把整个厂子搞起来的,无奈遭到反对,分治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厂子。这个单子我不是为自己二部接的,是为原来那个文通电子元件厂接的。”
“国强,你真是胸怀天下,我老孙是彻底折服了。那你什么意思?把两部全起来?”
“这个事我不敢想,也不去想,我只是想把单子分给一部去做。可这事不能由我出面,人家那边本来就是要面子的,我不想打他们的脸,好事要做好。”
“好事要做好,这句话说得好,确实,我们在做事过程中,往往因为缺乏周全的通盘考虑,不仅有时候没有把事做好,经常还事与愿违,适得其反。几个月前文通电子元件厂的改革便是如此。”
“那孙县长您看现在这事?”
“这事确实不好由你出面,这样,我们县政府出面,明天上午把他们厂领导班子成员叫过来开个会,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做决定。”
“那感情好。”
李国强出了办公室,孙县长便把秘书叫了过来,让他通知文通厂一部人明天上午过来开会。
当天晚上,在一招新安厅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由李国强主持,孙县长、周全友副县长、经贸委主任姜文军、轻工局局长柳原以及二部朱远方、季学武他们几人都参加了。
席间那是觥筹交错,相谈甚欢,整个气氛是其乐融融。
第二天上午,文通电子元件厂一部以郭军厂长为首的领导班子主要成员悉数进了县政府的小会议室。
所有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忐忑不安的坐在那儿,互相交换眼色,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莫非是为了前一次诬告李国强贪污挪用一事?难道操刀之人是我们一部的?
亦或是厂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为何只来了我们一部的,二部却没来一人?
各种疑问在每个人的心头乱窜,好像是自己做了坏事一样,手足无措的。
还是自己厂子没搞好,看人家二部,在李国强的带领下风生水起的,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很自信的样子,走起路来都铿锵有力的。
一句话,底气不足。
说是九点开会,可现在都快十点了,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墙上挂钟的嘀嗒声搅得人心烦,一个个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忽然外面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孙县长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副县长周全友、经贸委姜文军主任,轻工局柳原局长。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临时开了一个碰头会,耽误了。”
孙县长这个开场白让郭军他们几个人都一愣,先开了个碰头会?不用说,就是研究关于自己这些人的事情了。
看来今天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且跟自己有切身利益关系。
“今天把大家请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跟大家商量。”
果然,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不会把我们几个人就地免职吧?郭军瞟了一眼另外几人,他们的脸色也不好看,一个个局促不安的。
“大家也不要紧张,是有事和你们商量。”孙县长看出了苗头,安慰他们。
“文通电子元件厂改革的事已经过去快半年了,不知各位有什么感想啊?”孙县长这一次挨个扫视了郭军他们每一个人。
这一问,问得他们都脸红,但既然问了,就得回话。
郭军晓得,自己得先开口,“孙县长,周副县长,各位领导,说来惭愧,我们一部没有任何起色,眼下正为职工的工资发愁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不应该啊,人家二部可不是你们这个情况,难道你们每天都在家里睡大觉?”
这话就有点不客气了,郭军感到自己下不了台,想再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看他们都不吭声,孙县长却又逼了一步,“郭厂长,说说你们一部采取了哪些措施,有什么效果。”
这就是点将了,郭军没有退路,只好勉强抬起头,“改革之后,我们一部召开了干部职工大会,集思广益,寻求变革,希望通过一些激励措施,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早日打个翻身仗,恢复昔日辉煌……”
“郭厂长,”孙县长打断了郭军的发言,“你这些话是不是有点假大空啊?在座的可没有外人,不用作报告,我问的是采取了哪些措施,有什么效果,你直接说个一二三四出来就行。”
“这个……”郭军开始哑口无言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下落。
其他几人也都坑下了头,好像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坑得低。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是要拿出行动的,我们把偌大一个厂子交给你们,那是要你们开动脑筋呕心沥血去干的,一千多人的饭碗可是端在了你们手里了。”
恨铁不成钢,孙县长有点生气,“你们厂一共有两千多职工,一日三餐他们是要开口的,我们县里可不想他们喝西北风,可企业是你们自己的,虽然我们县里着急,但也不能去替你们管理经营吧?靠谁?靠你们这些党员干部。”
“为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