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娃,出啥事了?”李国强问。
“大,死了一只鸡。”
李国强吓了一跳,别的事都好说,唯独养鸡场不能出问题。
现在这个养鸡场就是他的命根子。
不过,只是死了一只,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回去看看。”
刘娃特别喜欢这些小鸡,没事的时候总会抢着给它们喂食添水,有时候还会跟小鸡神神叨叨的。
“大,小鸡死了。”刘娃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李国强看他伤心得很,便劝他,“娃,咱家鸡多的是,死了一只没啥大不了。”
“不嘛,我喜欢这些鸡,一只也不许死。”
这刘娃是真的难过。
李国强担心出大事,心里也有些紧张,大步流星的往回赶。
到了家,直奔后院养鸡场。
这一看可不得了,第一排鸡舍的鸡全都扑倒在地,还有几个在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不好,鸡瘟了!
刘娃一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李国强的头嗡的一下子就大了。
过去村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只要发生鸡瘟,家家户户的鸡很快都死光了。
不过,每家每户只是养几只鸡下蛋,死就死了吧,一般也没人大惊小怪的。
可李国强这儿就不同了,他这可是养鸡场呀,一千多只鸡呢。
刘超英也被吓懵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嘴里呢喃着,“咋了?这是咋了?”
李国强赶紧去看后面,结果一排排都是这个样子。
心口好像有热血上涌,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刘超英这个时候反而清醒了些,一看丈夫跌倒在地,马上跑过来,给他掐仁中,“他大,醒醒,他大,醒醒……”
听到消息的人纷纷过来围观,有人叹息,有人摇头。
“唉,这可是死了一大片啊,可惜了。”
“这鸡哪有那么好养的,当初一听说他要搞养鸡场,我便晓得会有这个下场。”
“想吃驴肉死驴头里啊。”
“你们也不要说风凉话,这是遇上鸡瘟了,要是人家瘸子搞成了,你们眼红,又是一套话。”
“是啊,毕竟死了这么多,几乎全军覆没,瘸子这次是损失不小啊。”
“灭顶之灾。”
“他这人就是有点不安分,总是想着发大财,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
“也是啊,我们虽然老老实实种地,发财是不可能的,但不会有这样的大灾大难,安稳的日子也挺香啊。”
有个老人拄着拐杖也在看热闹,听到大家的议论,有些不快,“我看你们少说几句吧,人家国强现在是背了难,你们不帮一把也就算了,别在这儿伤口上撒把盐,积些口德吧。”
他慢慢走上前,看着刚刚苏醒的李国强,“伢,大不了从头再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国强一看是童大爹,赶紧让英子给他搬个凳子,“大爹,这次损失大了。”
“大就大,只要有人在,什么都不怕。”
听说这童大爹以前骑过马打过仗,当年也是个人物。
听他这么一说,李国强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是啊,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之前记在笔记本上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句话,现在才有深刻的体会。
“伢,你这个算什么呀?当年我们可是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早上醒来,都没打算晚上再睡,不也过来了吗?”
刘超英给童大爹和李国强都递了一碗水。
听了童大爹这么一说,李国强更放松了一些。
但一下子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换成哪个也不会当场释然。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这一次,是彻底失败了。
不一会儿,童爱国和钱玄都赶了过来,他们和李国强是好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会第一时间过来看看。
童爱国让大家散了,各干各的事去。
看到鸡舍里全是死鸡,钱玄和童爱国也很震惊。
他们把李国强劝进了屋里,
“瘸子,干事业哪有一帆风顺的?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总是曲折的。”童爱国说。
“村长说得对啊,要是干啥都能成,那谁都能干,还要你李国强冲吗?”钱玄也开始劝慰起来。
“自从办起养鸡场,我这心里一直不定当,就怕来个鸡瘟。可鸡瘟也不是年年有的,怎么我刚上了这个项目就摊上了呢?”
“这事啊我看也不全是运气的问题,还是缺少科学管理。”钱玄说道。
是啊,自己现在养鸡还是采用之前家养的那一套,只不过是规模大了。
这养多了跟养得少肯定有区别,那么多鸡挤在一起,之前就发现鸡舍里温度很高,可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科学很重要,你看,西洼这块地,之前鸟不拉屎,可是在人家杜远征的指导下,你不是把他改造成了良田吗?”童爱国附和了钱玄的话。
“你办这个养鸡场有点匆忙,说干就干,根本没有做个规划,没有考虑困难,出现这种情况,也在所难免。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而是要及时总结经验教训,考虑考虑今后怎么办。”
钱玄这话很对,难过、纠结,没有用处。
“当时我也考虑过这些情况,只不过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再说了,以前有鸡瘟,乡里兽医站也下来处理过,我看也没多大效果,就没有去找他们。”
“你这个就是凭经验办事,人家过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