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热闹的人也喜欢传播消息,说王近山家从邻乡请来的建筑站工人把房子盖倒了,还砸中了一个人。
可他的堂兄王留山家请的是本地的二建公司,注重质量,房子盖得非常好。
消息越传越走样,有人说那个被砸的人最后死掉了,家属到当地建筑站和王近山家闹事。
但王近山家建房的事只好停下来却是事实,因为倒了一面山墙,让人看上去一种荒凉破败的感觉。
王留山家这边李国强他们却是稳扎稳打,基本成功了。
王近山每天看看自家的半拉子工程,而且后续如何发展还是个未知数呢。再看看旁边王留山家,新房已经快完工了。
王近山是个明白人,二建公司的建筑质量没得说,而且房型很漂亮,据说是苏南现在的流行样式。
越想越窝囊,本想先盖起来羞辱王留山这个不太对付的堂兄的,没曾想自己现在搞成了这个糟糕的状况,人家反而捷足先登,每天唉声叹气的,不久竟然病倒了。
王留山这边却是欣喜若狂,事情反转得太快,都让他完全想不到的这样,“让你狂,不就是家里劳力多有点钱嘛,现在看你还得瑟?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经过和王留山协调,李国强让朱援朝在王留山家的墙面用水泥搞了一块铭牌,上面刻了两行字:青莲乡二建公司承建,一九八七年春。
收工那天,王留山特意备了两桌喜酒,宴请了李国强他们一行。
“非常感谢李国强经理,是你让我的新房落成愿望变成了现实,一切顺利,质量上乘,今天略备薄酒,感谢李经理和二建公司全体员工!”王留山深深的鞠了一躬。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王留山今天是左一杯右一杯的敬大家,很快就醉倒了。
“李,李经理,说,说实话,我和,和王近山家,关系,是,是不好,可,我,我们却没有仇,还是,堂兄弟,现,现在他家,房,房子没有建好,其,其实,我心里,也,也不好受,要,要是你愿意,干脆也,帮,帮他家搞一下。”
李国强在心里为王留山竖了大拇指,这人虽然比王近山穷,但比他有度量。“这事好说,待会儿我过去看一下。”
同时,李国强心里也有数了,王留山这样的人品,那个赊欠给他的工钱是不会有问题的。
这一顿酒,喝得畅快。王留山家新屋大吉,自然是欢天喜地。李国强这边,好不容易成立了二建公司,却很久没有接到活,心里都很憋屈,如今第一单完美收工,尤其是在和旁边王近山家那付惨状对比之下完的工,哪个不是如释重负?哪个不是心存自豪?
可刚才却听王留山跟李国强说要帮王近山家去收拾烂摊子,大家伙儿心里便不痛快起来。
“就是搁家里闲着也不去帮他家。”
“是啊,这些天我们受够了他们家的白眼,也被他们工人成天变着法儿羞辱,心里这气可大呢。”
“这家人可恨不可救,看他那副德性,就不是什么善茬子。”
反正工人们对王近山家以及他请来的建筑工人都是一肚子意见。
李国强倒是觉得王留山刚才的提议是一个绝好的主意,这个时候去帮王近山家善后,体现了我们二建公司的良好形象,自然是一个最好的宣传。
晚宴之后,工人们散去,李国强却没有走,“留山兄弟,你还能走吧?”
“能走,干,干吗?”
“跟我去隔壁王近山家一趟。”
“这,这……”
“你心里有这个堂兄弟,却和他有矛盾,现在是一个很好的和解机会呀,跟我走一趟吧。”
王留山翻了翻已经迷糊了的眼睛,“那,那好吧。”
对于李国强和王留山的造访,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近山感到非常意外。
自己平时从不拿正眼瞧这个堂兄弟,还时不时的拿话噎他,关系一直不太和谐。
这次自己抢先盖房,还准备比他们家盖得高大,就是想在他面前抖威风。
但人家主动上门,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打人家的脸,尤其还有一个李国强在。
他勉强坐了起来,有点咳嗽,“二位请坐。”
落座之后,李国强不想拐弯抹角,便直说了,“王兄弟,今天我们收工了,留山兄弟请了酒,刚才他说了,想请我们帮你家把房子建起来,这事不能耽误。”
王近山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王留山,“他说的?”
“是啊,他说你们是堂兄弟,本身就没有什么仇,看着你家的房这个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真这样说的?”王近山已经湿了眼睛。
“兄,兄弟,我,我是,这,这样说的。”王留山酒多了,说话时舌头已经捋不直了。
王近山身子向前凑了凑,一把抓住了王留山的手,“兄弟啊,原先是我不对,我不该总是挤兑你呀。”
“都,都过去了。”
“什么也不用说了,从此我俩便是亲兄弟!”
“你们是兄弟,又是邻居,关系好,对哪家都有好处。”李国强说。
“李经理,我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不信你们,却却外乡请建筑队,现在把事搞砸了,让您和大伙儿看笑话了。”
“这是哪里话,本来我们就是刚成立的,不是你一个人不信,是大家都不信,否则也不会没人请我们呀,对吧?”
“你们在留山兄弟家盖房,每天我是亲眼目睹,我请的人跟你们一比,一个天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