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林建议把李国强二建公司问题拿到乡委会上讨论。
童富贵虽然有些不愿意,但也觉得左安林这样的做法更稳妥。
青莲乡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七名乡委中有四名烟枪。
左安林敲了敲桌子,“下次开会,大家能不能少抽点烟?我不搞不明白了,这抽烟到底有什么好处?一抽一冒,浪费钱不说,还有害身体。”
人大汪主任嘿嘿一笑,“没事一枝烟,快活似神仙。左书记,你以为我们抽的是烟?我们抽的是寂寞。”
汪主任已经五十出头,即将退居二线,又是青莲乡本地人,很多时候有点倚老卖老,乡委中也只有他能跟左安林耍点油嘴子。
左安林也拿他没办法,呵呵一笑,也调侃他一句,“汪主任,按你的意思,是不是多抽烟就能快成仙?”
这句话是一语双关,所有人都懂,汪主任心里不快活,但人家这是借着自己的话说下来的,无懈可击,只好忍气吞声。
看大家不作声了,左安林单刀直入进了正题,“今天临时召集一个乡委会,只有一个议题,建筑站和二建公司的挂靠问题。出于某些原因,伍春和二建解约了,现在怎么办,请大家来共同议议。”
乡委中不少人平时会上都不怎么发言,左安林和童富贵拿主意的多。
现在听到是伍春和李国强之间的问题,大家都感到棘手。伍春是正儿八经的建筑站站长,这本身就是人家分内之事,虽然我们是乡领导,也不好插手,更何况建筑站是童乡长分管的,别人就更不好非议。
有了这些想法,几个乡委如同老僧入定,一个个闭目养神,表面上都没有反应。
“怎么,大家都没有看法?”左安林将了大家一军。
“我来说说看。”大家一听便知是汪主任,“左书记,童乡长,各位,人家小伍从县里下来工作,又是个小青年,肯定是想干出成绩来的,对吧?”
看了大家一眼,没有人有反应,他又说:“当初建筑站在老周手里什么个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可以说小伍来了之后接手的是一副烂摊子,本来基础就弱,你现在冷不丁来了个二建,还搞了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挂靠,人家哪个愿意啊?”
“挂靠就挂靠吧,可没曾想,二建这个野班子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发展很快啊,现在搞得建筑站反而一点儿工程都揽不到了,儿子抢了老子的饭碗,这老子能不气吗?老子一生气,后果能不严重吗?”
汪主任讲得有些不好听,但话糙理不糙,确实反映了目前问题所在。
不用再说了,汪主任是支持伍春解约挂靠的。
童富贵想开口,却被左安林示意暂停,只好作罢。
乔副书记不苟同于汪主任的意见,他站了起来,“汪主任,任何事情都是一分为二的,今天讨论的是建筑站和二建的问题,你刚才所说虽然不错,但不是全面考虑问题。”
看了看汪主任,他又说:“汪主任,我们青莲乡你是元老,对于发展历史你最清楚,建国以来,什么时候有过重大改观的?我如果说得严重些,一直是死气沉沉吧?”
这个还真不好反驳,尤其他先把汪主任按在地上了,说他是元老,那这情况他还能不清楚?
“可是自从李国强同志改良了盐碱地,出人意料的种上向日葵,一下子桃源就有了花海的美称,名气大振啊,当时我们全乡就跟着沾了光,大家说是不是?”
“后来李国强又大胆办起了养鸡场,虽然也有过风波,但最后还是成功了。更值得一提的是,人家李国强不是想着自己一个人怎么富,而是想方设法带动大家一起富,这样的人,我们不支持,支持谁?”
“今天初,李国强同志又兴办了建筑队,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他这是草台班子,成不了气候,可大家现在看看,应该是全县最大的建筑队了吧?人家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半年啊,这样的能人,难道上面不支持吗?”
“表面上看,建筑队是为李国强挣钱,但他去实实在在的解决了上百号人的就业,让这些人走出田头,有了更多的收入。”
“提到收入,可能大家心里都有点不痛快,李国强的建筑工人,大多比我们乡干工资高,对不?”
“可是我不这样看,一是人家李国强经营有方,生意兴隆,二来人家工人肯干,那是辛苦钱,我们有什么嫉妒的呢?”
童富贵听得是频频点头,瞧了一眼左安林,心想是不是你安排乔副书记来背书的呢?
可左安林低着头,笔在本子上写写划划的,好像是一边听一边记。
“当然,我也不是偏袒李国强,他和建筑站之间的关系和实际问题还是存在的,我们应该从中找到一个平衡点,让他们共生共荣。”
显然,乔副书记的发言完了。
童富贵瞧了瞧,汪主任低着头,脸上没有表情,知道他不会再说话了。
“左书记,各位,我也说几句。”童富贵先来了个开场白。
“一月份,中央通过了文件《把农村改革引向深入》,我们通常还叫一号文件。”
“文件指出,几年来,农村改革遵循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开放、搞活的方针前进,取得了重要成果,但要实现农村改革的目标,还要做大量工作。”
“其中,第五,对农村各类自营专业户、个体经营者要实行长期稳定的方针,保护其正当经营和合法权益。第六,调整产业结构,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