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很着急的来了天牢,然后就很满意的走了。
秦德威和夏师傅的沟通其实还是很简练,很多事情不用说那么细。但另一边牢里的冯恩听完,还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看到夏言走出牢房,冯老爷隔着夹道和铁栅栏,对秦德威问道:
“你这策划还是有漏洞啊,假如他称病不出拖着,又该如何是好?亦或他说,因为我举荐过他,所以要避嫌,又当如何?”
对这种小白问题,秦德威本想耐心问答一下。但看到外面的禁卒又要进来了,很多话就不方便再说,所以只能吐槽几句。
“反正冯老爷你坐牢也没什么事干,就自己仔细琢磨琢磨吧!你要是能把这里面道理自行琢磨明白,也不算白折腾这一回!”
然后有禁卒值守,冯老爷就安静下来了。又到了晚上,秦德威吃过很难吃的牢饭,便和衣就寝。
及到次日,秦德威和冯行可就被提审了。有个刑部郎官负责主审,问了几句话,秦德威一一作答。
然后书吏依照口供写出供状,让秦德威签字画押。随即主审就写了判词,无罪释放!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秦德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刑部差役礼送出境,推到刑部大门外放人了。
这就完事了?秦德威一脸懵逼的站在刑部大门外,还以为要在天牢住几天,结果才隔夜就放人了?
冯行可都还没来得及跟冯老爷说声再见呢!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索到笔墨在天牢题壁写诗呢!
靠!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进去写诗就不好说了!早知道昨天就咬咬牙了!
若我大明官员所有事情都有如此高效,何愁大明江山不万万年啊!
“咱们这就回去?”一起被释放的冯行可问道。
秦德威看了看十二岁的冯行可,又想了想十五岁的自己。两个背负使命的少年在豺狼遍地的京师行动,太危险了!
但刑部放人放的太快,来不及通知别人,此时也没人来接。
秦德威也没办法,只能带着冯行可去了刑部隔壁的都察院。
前文介绍过的,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衙门是修在一起的。
也是巧了,都察院门厅的值守书吏正是秦德威见过的,就赶紧问道:“总宪在否?”
那书吏知道左都御史王廷相和秦德威相熟,就如实答道:“今日廷议,总宪并不在衙门里。”
秦德威又问道:“可否借用贵衙署的几名军士或者差役,护送我等回东城?”
那书吏苦笑道:“在下就是个守大门的小吏而已,你这不是为难在下吗?”
不过看在秦德威与本衙门一把手王廷相那么熟的份上,书吏又主动说:“不过副宪在堂,要不然我替你向副宪申请动用军差?”
秦德威又问:“副宪是哪位?”
书吏答道:“姓毛讳伯温,江西人。”
噗嗤!秦德威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就笑了。
书吏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可欢乐的?
五百年后网上很广流传的一首诗,就是被玩坏的“朕与先生解战袍”这首,网传就是嘉靖皇帝送给毛伯温的。
对了,下一句不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毛副宪对秦德威还是很客气的,听到求助,就调遣了两人护送秦德威和冯行可回三吴会馆。
再怎么说,毛副宪也是江西人,与夏师傅算同乡。
午门外,东朝房。
首辅张孚敬一方严阵以待,人人绷紧了精神,今天说不得又是一场激烈的大嘴仗。
另一方的夏言意态闲适,他也不知跟身边几位官员说到什么开心事,时不时的“呵呵”笑出几声。
负责主持廷议的吏部尚书汪鋐与首辅张孚敬对了下眼神,然后就说开场白:“诸君安静!关于霍韬麦祥之事,今日廷议......”
夏言高声道:“附议!”
汪鋐:“......”
老子话都还没说完,附议你麻痹啊!
夏言昂首道:“你想提的决议不就是这样的么——麦祥为祸地方,驱逐回乡交由官府严管;
霍韬失察,未能阻止麦祥为恶,回京罚俸三月;聊城知县曾铣激于义愤请辞,予以慰留!”
汪鋐不能置信的问道:“那夏大人的意思是?”
夏言简单整理了一下衣冠,潇洒的起身就走:“决议就如此吧!进奏圣裁!”
张孚敬一方齐齐哗然,罚俸三月对大臣而言,不就跟罚酒三杯一样吗?夏言怎么突然就发好心放过霍韬了?
雾草!汪鋐又看了眼首辅张孚敬,踏马的肯定是你张孚敬私下里于夏言达成什么交易了!
大家都是冯恩弹劾的“三奸”之一,你张孚敬私相授受居然不与我汪鋐通气!
张首辅目送夏言离去,还在懵逼中......
这个结果传开后,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懵。尤其传到东厂毕云耳中后,让毕公公很是失落。
本来毕公公还指望着,能搞定秦德威等些当事人,然后救出霍韬麦祥,在天子面前露个大脸,让秦福也欠自己一个大人情。
结果文官那边说完事就完事,把霍韬放回来了。
不应该啊,这次文官效率为何如此之高?才开了两次会,就敲定了决议了?
在毕公公印象里,这种对立非常严重的议题,结果没有不拖沓的。
小事能扯一个月,大事能扯几个月,再大的事能扯几年。这次怎么才前后几天两次廷议就结束了?
竟然不给他毕云建功立业的表现机会!
次日清晨,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