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司荼躺在榻上,静静入眠。
殿内铜兽挂耳炉里焚着安眠香料。
迷梦中司荼好像感觉有人进入殿内,冰凉的指尖流连于她的脚踝。
热度逐渐上移,直到腰间。
司荼好像跌落到一个火炉中,可任凭她如何想要使劲逃脱,都逃不掉。
“殿下要乖乖的,不要妄图离开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醉人。
燕小白以保护者的姿态环抱着司荼,掌心抚在她的发顶,好似拥抱了整个世界。
鼻尖耸动,苏合香的气味沾染在他的身上,燕小白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鸡晓天明,司荼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刚要起身洗漱,却听到一阵悦耳清脆的叮当声。
低头一看,司荼脸色发黑。
尼玛这燕小白思考了一晚上,就给她整了这一出是吗?
金锁链扣在司荼脚踝,而制作他的主人似乎是怕冰冷的金属磨伤她娇嫩的皮肤,贴心地用鹅毛做内衬。
司荼绕了殿门走了一圈,锁链的长度恰好足够她走到殿门前。
【他是受什么刺激了?】
能想到这一出?
系统默默看了眼那条锁链,又抬头望了望天,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毕竟是拯救反派计划,都是基本操作,宿主要学会习惯】
至于锁链小黑屋啥的,每个反派都能干出来啊。
【习惯?要不你出来试试被拴着的感觉?】
站着说话不腰疼!
等到侍女们过来伺候洗漱时,司荼借机想要打听燕小白的去向,可回应她的是无尽沉默。
【这些人都是哑巴吗?】
【反派为了遮掩宿主的身份,特意选了些聋哑人】
圈禁前朝公主,谁也不知道燕小白想干什么,前朝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他现在在哪?】
司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金锁链,稍稍用力,锁链就掰成了两半。
系统嘴角狠抽,太残暴了。
小黑屋都整不起来,他恨啊。
估计今年的业绩会下滑得很厉害啊。
【在太极殿,跟那帮老臣周旋】
司荼换上觐见朝服,将三千青丝挽成发髻,头戴凤冠,腰别玉带。
【宿主你这是想干啥?】
身为系统的它有点看不明白啊。
【山不见我,我便去见山】
总归是要把事情讲清楚的,不然留下遗憾,只会让两个人越走越远。
太极殿爆发激烈的争吵,连屋檐上的喜鹊都被震得飞起。
燕小白静立于龙椅前,只需一步便可君临天下。
淡漠的眸子扫视在场之人,面色不动,仅需一个眼神便可让整座大殿安静下来。
“各位同僚以为此事如何?”
未以诸卿相称,足以看出燕小白并非觊觎皇位。
礼部尚书张成看着明黄色的遗旨,花白的眉毛皱得老高。
“这的确是先帝的笔迹,至于徽柔公主的婚事,先帝不是早有定论了吗?”
前后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不该变化这么大啊。
况且他对先帝死因本就存有疑虑,更不可能支持这门婚事。
一旁的流风低声咳嗽了几声。
这张成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局势啊。
这遗旨分明就是将军用来得以名正言顺娶公主的法子罢了。
“靖南王府早已覆灭,至于苏成煜也早已魂归地府,将军与公主殿下的婚事,乃是天作之合。”
现在不赶紧拍马屁,难道要等着两人都成婚之后吗?
旁人或许看不清楚,可流风在燕小白身边待了五年,早已能看出他的心意。
这句天作之合令燕小白的眉毛扬了扬。
还算没白培养这个小子。
“什么天作之合?”
她怎么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殿门被司荼推开,清风扬起朝服衣角,东珠玉环在耳边晃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步步走到大殿中央,司荼仰头望着燕小白。
今日他也同着深蓝色朝服,飞鹤祥云,与她的金凤牡丹相得益彰,格外相配。
“殿下……”
燕小白颇有种做坏事被抓包了的窘迫感,蠕动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唉,自家的崽崽生不起气来啊。
司荼瞥了眼那张遗诏,漏洞百出,一看就是燕小白仿着写的。
不过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直接先斩后奏了,连跟她商量一下都不商量。
司荼拿过张成手中的遗诏,一步步走到燕小白面前。
对比起司荼的镇静,燕小白这边可谓是异常煎熬。
“的确是天作之合,本宫心悦将军已久,公主府正好也缺一位男主人,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既然他开不了口,那就让她来。
总归是表露心意,谁来不一样呢?
“臣,荣幸之至。”
燕小白难言眸色激动,手指轻颤,双膝跪在司荼面前,尽显忠诚与臣服。
【滴,反派黑化值下降70点】
啧啧,头一次见黑化值下降得这么快。
好像掌握了降低黑化值的财富密码。
在场的大臣都松了口气,只要不颠覆大晟的江山,联姻也不是不可以。
但张成可不这么想,当即言辞激烈道,
“殿下的兄长死于宣武门之变,怎可嫁给如此狼子野心手段残忍之人?”
明里暗里都在指责燕小白谋害先帝,意欲谋反。
燕小白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司荼拦下。
“怎么?张大人是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