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想要安慰她,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向来杀伐决断的魁首党首,竟然也有这般无措的状况。
还真是有趣呐。
“抱歉先生……,我只是有点害怕。”
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司荼故作慌乱地松开放在他劲腰的手。
转而拽住了他的衣角,红红的眼眶,像极了一只单纯又无害的小白兔。
安德烈对上她的红眸,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脾气地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袍角,连平常的洁癖不知什么时候都给丢掉了。
他向前走一步,司荼也跟着向前走一步。
但总归还是能处理这个人的。
安德烈靠近着倒在地板上的尸体,透光月光,看到了他的面容。
原来是第三区的领主大人呢……
就在此时,门外再次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司荼想要拽着他往床底下躲,可面前的男人微丝不动。
嘶,怎么回事?
反倒是司荼,由于惯力作用,整个人又重新扑回他的怀抱。
隔着冰凉的皮质大衣,司荼能够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以及炽热跳动着的心脏。
不仅如此,她的红唇还好巧不巧地擦过男人的嘴角。
门应声被推开,艾勒等人赶到,却发现自家的党首大人怀里似乎是抱着个女人。
啊这,这是他们这些下属该看到的事情嘛?
艾勒等人刚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退出去,却被安德烈叫住。
“把他的头颅敬献给国王陛下。”
被房间内的血腥味吸引,艾勒低头看到了查尔曼的尸体,轻笑道,
“看来布莱克这对父子俩可以在下面团聚了呢。”
他们按照计划行动,不过只杀了从走廊外行走的路易斯。
正要找查尔曼呢,却发觉他已经被党首大人一击致命了。
“报告任务的事情交给泰夫,你先把这位受惊过度的小姐送回酒店。”
窝在男人怀中的司荼还很应景地抖了抖肩膀。
只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住在酒店的?
司荼垂着碧色的眸子,看到从自己口袋里露出的房卡一角。
他的心思……可真是细腻呢。
安德烈说完,并没有将司荼推开,他是在等她主动离开自己的怀抱。
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两侧,司荼抬起怯生生的眸子,
“今晚还是要多谢这位先生相救,不知道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既然他身上有小反派的气息,那她肯定得多刷刷存在感啊。
感受到她的不安与紧张,还有对他的依赖。
安德烈喉结上下滚动着,压下眸中的暗色,哑声道,
“安德烈。”
嗯?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吗?
可还没等司荼想清楚,身旁的艾勒就催促起来了。
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对党首大人很重要,可很明显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司荼松开他的衣袖,暖香与柔软骤然消失,安德烈的眸中划过一道失落。
似乎还有些不满地看了眼‘一心为他着想’的艾勒。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安德烈摩挲着方才指尖的触感,还有嘴角的那一抹柔软。
圣殿骑士长的妹妹嘛……
看来这趟出行,还真是有意外之喜呢。
南境·魔族圣殿
今晚举办的彻夜宴会,灯火通明,群魔恭贺。
年轻的魔王从宴席中乘兴而归,看来是喝了个痛快。
“啧,说是千杯不倒,看来外界对您的传言,可不尽然都是真的。”
希伯来正守在魔王的寝宫禀报政务呢,没想到魔王却满是酒意的回来了。
“好不容易这几天那帮老臣消停了些,还是躲不过你的唠叨。”
俄狄索斯坐在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王位上,但坐姿可是随意极了。
生得虽是剑目星眉,可神色中的那股邪肆,总能将这股正气破坏掉。
“这些年魔族动荡,是你力挽狂澜,镇住了底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确实该休息休息了。”
但是他刚从北境得到的消息,却不容许俄狄索斯喘一口气。
“要是我真的能休息,你也就不会出现在圣殿了,说说看,是不是跟我得到的消息一样?”
俄狄索斯慵懒地倚在王位上,可即便是做出一道简单的手势。
他周身的魔气也浓郁到令人不敢近身。
一个细微的动作,就满是压迫感。
也亏得希伯来这两年待在他身边习惯开了个行走的保护罩。
不然这会儿早就被他身上的魔气给震伤了。
“潜伏在北境的魔族传来消息,说是在第三区看到一位样貌与魔女相似的年轻女性。”
希伯来恭敬地上前行礼,一五一十地将消息传达给这位至高无上的魔王。
食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俄狄索斯打量着阶下的人,倏然轻笑,
“我还以为,你会欺瞒我呢。”
他话音刚落,希伯来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名女性很有可能是魔族真正的王女,相信陛下会做出最利于魔族的决定。”
究竟是杀还是留,全在于俄狄索斯的一念之间。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魔王,居功甚伟,在魔族更是一呼百应。
若是就这样让位给她,想必整个魔族也不会轻易答应。
就算是履行既定的婚约,王权也该是落在俄狄索斯的身上。
一个是空有名头的王夫,一个是名副其实的南境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