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烟雾再去看坐在对面的人。/p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p
含笑没有和自己身体作对的习惯,拿了调羹,适应了一会僵硬的手指就开始吃饭。/p
饭里也下了药的。/p
含笑却像是毫无察觉般。/p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可看着还是十分的优雅,赏心悦目。/p
尤其是握着银色调羹的手指,灯光下,冷白细腻,像是上好冷玉般。/p
脆弱又完美的工艺品。/p
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让人不心动。/p
有那么一瞬间,司越觉得属于阿木的那段经历似乎也不是这么难以接受。/p
至少那个傻子可以肆无忌惮地坐在她的身边,抬头仰望她。/p
含笑于阿木,是天上的月亮。/p
唯一的月亮。/p
这是司越能够感受到的属于阿木十分强烈的情绪。/p
那个傻子不希望自己伤害含笑。/p
嗤——/p
司越无声地冷笑了声。/p
“可以帮我准备一套新的衣服么?”/p
含笑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碗筷,伸手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p
指尖烟灰掉落,司越回过神,“你就一点也不害怕么?”/p
这是绑架,也是囚禁。/p
可含笑始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无法在她的眼中掀起半分的波澜。/p
那双眼睛里,没有星光,冷漠平静得让司越觉得烦躁。/p
她在司斐面前从来不会是这副模样,她会撒娇,会笑,也会生气。/p
那样的她,才是鲜活灵动的。/p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满的都是疏离与冷漠。/p
“你会杀人灭口么?”她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看他,/p
司越回过神,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笑,“当然不会。”/p
“那就行了。”含笑点头,然后伸出双手,“还要继续绑着我么?”/p
司越低头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双手。/p
手腕纤细,苍白的肤色下,依稀可见黛色的血管。即使用来束缚的丝绸柔软,却还是在上面留下了显眼的痕迹。/p
“不用了。”司越掐灭了手里的烟,“我给你准备好了房间,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p
含笑不作声,抬头看了他一会,轻笑了笑,“只有我一个人么?”/p
司越叹了声气,往后靠在了椅子上,“看来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我虽然人品卑劣,但对你是特殊的。”/p
含笑轻揉了揉自己泛红的手腕,“要我说谢谢么?”/p
司越笑了笑,身子往前凑近对面的人,“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p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司越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像是白天一样地锁上门。/p
窗外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平静了不过几个小时的天地此时又开始喧闹起来。/p
寒风拍打着窗户,雨滴打落树叶,升腾起一片缭绕雾气。/p
接下来的几天,含笑都被软禁在了这栋别墅里。/p
每天定时送来的饭菜里都加了一定剂量的药,为了确保她没有体力逃离别墅的范围。/p
所以很多时候含笑只是站在阳台上往外看,并不外出。/p
别墅的位置很偏僻,听得见海浪声,却看不到海水,四周寂静得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