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落在席怀的脚边。/p
跪在门边的侍女看到席怀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p
席怀面色淡淡,抬脚走了进去,声音平缓,“你又在发什么脾气。”/p
娅柔坐在床边,手里抓着的枕头重重砸在地上,然后转过头,“是不是你把含笑从地牢里放出去的?”/p
席怀选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身上气质温润,“不是。”/p
娅柔红着眼睛,她惯会示弱演戏。/p
不同人的面前总是会有不同的面孔。/p
此时又柔弱委屈起来,“阿怀,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凌霄哥哥。”/p
席怀不置可否。/p
他紧守着绅士礼仪,多数时候优雅得像是个贵族公子。/p
连不悦的时候声音也温柔得让人心动,“阿柔,你该学着控制自己的脾气,你是公主,以后还要继承王位,不可能永远都会有人惯着你。”/p
娅柔低头落泪,她老实安静的模样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p
席怀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阿柔,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含笑作对。”/p
娅柔的哭声停了下来,眼中透着尖锐恨意,“我就是讨厌她,如果不是她,父亲只会有我一个女儿,皇室也只会有我一位公主。”/p
可是含笑的到来把这一切都毁了。/p
她比自己厉害,比自己有天赋,甚至比自己更快地得到了那些人的认可。/p
门口跪着的几个侍女已经退到了稍远一点的位置,地上的碎片也被收拾干净。/p
娅柔还在抱怨。/p
恶毒地咒骂着含笑最好死在外面。/p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当着席怀的面说出来。/p
至多就是一句,“她是皇室的罪人,她早就该死了,她为什么要回来。”/p
为什么不直接死在蓝星上!/p
席怀并不反驳,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耐心的倾听者。/p
但心里的思绪却早已经飘远。/p
他想起了含笑第一次被带进王宫时候的模样。/p
一身简陋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从哪个战乱的星球上逃出来的难民一样。/p
所以当时的娅柔毫不客气地指着含笑就骂,“你好脏,好恶心,我才不会有你这样的姐姐。”/p
旁边人只是看着,没人会帮含笑说话。/p
他虽然不赞同,但也没有出手阻拦。/p
因为家里母亲的叮嘱,也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p
含笑没说话,只是盯着娅柔看。/p
那样的眼神,阴森森的,看得人心里发慌。/p
娅柔先绷不住了,面上是毫不掩饰地厌恶,“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p
含笑只是摇摇头,并不恼怒,“我只是在想,怎么会有人喜欢把这么难看的细娟花戴在头上,这种花在我的家乡都是用来喂猪的。”/p
“所以,亲爱的公主,您是特别喜欢猪么?”/p
那一天,原先还气焰嚣张的娅柔被气红了一张脸,连公主的礼仪都顾不上了,冲上去就要打人。/p
含笑躲开了,故意引着她在花园里乱转,还专门往没铺石子的泥泞小路去跑。/p
穿着繁复长裙的娅柔被裙摆绊倒了好几次,吃了一嘴的泥巴,连裙子上都挂满了泥水。/p
还踩死了一大片皇后最爱的水红色梦铃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