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钦望与古闺秀秉烛夜谈,温谦听到他们的说笑声,摇着一把折扇过来加入了座谈会。
彼时豆卢钦望正在说狄仁杰近况堪忧,“落井下石”的说:“不仅宋都督给他穿小鞋,连他家里也扯些事折腾他,昨天突然闹着要给他说亲事,他恨不能找个自在的地方躲了去。”
古闺秀脑海里念头一闪,该不会是郭夫人同狄仁杰的父母说了什么吧,怎么突然要给他说亲事了?
她心里嘀咕着,就听温谦说:“狄法曹的年纪,的确该娶妻了,这可是终身大事,他不愿娶妻可是因为有心上人?”
豆卢钦望摇头道:“谁知道呢,没听他说起过,只知道他不乐意成亲。你这么一问说不定有道理,回头得细问问他是不是有中意的人却不敢说!”
温谦感叹道:“若真是有意中人,却因门庭种种没办法在一起,的确是件非常辛苦的事。与其等到自己心有所属,倒不如趁着情窦未开年纪还小时遵从父母之命把婚姻大事解决掉,也算是少了一幢烦恼。”
古闺秀见他感触颇深的样子,不禁深看了他两眼,难不成他对他和白小姐的婚事不满意?
豆卢钦望没想这么多,只是接着他的话说:“若狄仁杰真是有意中人,却顾忌门庭有别而缩头缩尾不敢去提亲,那我算是白认识他一场了。”
古闺秀知道狄仁杰曾经被退婚的事,但这种事情不好拿出来说,便说:“各家都有各家的事,世子你还不是没娶妻?你比狄仁杰小不了多少吧?”
豆卢钦望脸色变的怪怪的,说:“都是些庸脂俗粉,我才不娶。”
古闺秀“噗嗤”一笑,心道:他长的这么漂亮,看一般女子的确都是庸脂俗粉,想找个比他漂亮的,的确不容易。
豆卢钦望见她笑了却不说话,追问道:“你偷笑什么?”
古闺秀快言快语道:“我只是在想,比你漂亮的女子的确不多,谁若能入你的眼不容易呀。”
豆卢钦望脸色一变,鼓着腮帮正色瞪着古闺秀,把古闺秀看的一愣。
她这才惊醒过来,豆卢钦望最讨厌别人说他漂亮了,她自觉失言,想着要怎么补救一下才好。
而豆卢钦望已然生气,带着讽笑的意味说道:“我们男子娶妻晚一点倒不是什么问题,古小姐你迟迟嫁不出去才是问题吧!”
温谦听他说的这么不给面子,怕古闺秀脸上过不去,从中圆场道:“古小姐芳质淳朴,秀外慧中,怎会嫁不出去?我看她瞧着还小,不着急吧。”
豆卢钦望笑道:“还小?听说二十了,跟我同年呢,我看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温谦略有些吃惊,这个年代到二十岁未嫁的女子,的确非常少,何况古闺秀看着条件并不差,不知道为何迟迟未嫁。
古闺秀知道她热豆卢钦望生气了,被他挤兑两句她也不计较,只是笑着说:“什么时候嫁娶并不是问题,只要最终能找到对的那个人,过得开心幸福就好了。说起来,我们几个之中,温少爷最有福气,能娶到白小姐那样美丽温柔的妻子。”
温谦抿嘴笑了笑。
豆卢钦望过了气头,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话不择言,欺负女子并不是他的本意,好在古闺秀没跟她计较,他也不好再别扭下去,起身道:“一个人过的好好的,谈什么婚论什么嫁呀。天色不早了,我回去歇着了。”
温谦也随之跟古闺秀道别。
送走二人,方才一直在古闺秀身后坐着没说话的琬碧拎着眉头说:“那个世子好凶,竟然敢说小姐你嫁不出去,哼,以后不理他了!”
古闺秀笑着拍她的头,说:“他是个小气鬼,咱不跟他计较,乖。”
琬碧点头道:“另外一个大哥哥好温柔啊,总是在笑,看着就是个好人。”
古闺秀说:“你还记得白家小姐吗?他就是白小姐的未婚夫呢。”
“啊,真好,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以后肯定能幸福的在一起。”琬碧说道。
古闺秀若有所思,道:“嗯,应该是的吧。”
大概是她多心,刚刚他们说到婚嫁之事,她总觉得温谦像是有心事的。
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在外人看来他跟白小姐是天造地设一对,但若他们彼此不喜欢,只怕也是徒劳。
如果真的不能两情相悦,真可惜啊,两个都很好的人……
不过终归是别人家的事,她操不了那个心,想想也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芮国公府的人送了早餐来给豆卢钦望吃,豆卢钦望为昨晚挤兑古闺秀的事心中有愧,让人把食盒送到古闺秀的房间给她吃,古闺秀不知这是芮国公府特别给世子准备的早餐,以为是兵工坊的早饭,一边感叹早饭丰富,一边美美的跟琬碧把东西给分的吃了。
吃饱后开工,昨天剩下的工作并不算太多,只需确定分量后把火药的成分送给兵工坊的工匠,让他们去混合制作再试验。
午后刚过,古闺秀就把手头的事做完了。
何有为听说事情完毕,赶过来让人把写好的配方送去给工匠制作,另外单独找到古闺秀,跟她深谈保密工作的重要性。
何有为对古闺秀晓之以民族大义,动之以爱国之情,强调火药配方的重要性,要她立下保证不将配方外泄。
古闺秀明白从冷兵器时代向热兵器时代的演变过程中,火药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她无意改变历史,自然不会再将这东西告诉其他人,顺从的立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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