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弼此人也是个传奇,他年纪轻轻就已闻名于世,被奉为玄学理论大家,后来因痢疾暴毙,年仅二十四岁,是非常可惜的一名天才。
古闺秀对这本古籍非常感兴趣,于是说:“我明天一早亲自去登门拜访,这本书我务必要看一看。”
洪筝见她如此重视,答应第二天一早就带她去王家。
隔日再去的时候,古闺秀在王家碰上了温谦,他也是慕名而来,前来看孤本的。
“古小姐莫非也是为《道德经注》而来?”温谦上前主动同她打招呼。
古闺秀点头道:“听说这样一件珍藏的孤本现世,怎么也要来看一眼,只是王员外家门槛有些高,我待会儿还不一定有眼福,昨天我家的管事来就吃了闭门羹呢。”
温谦送了个顺水人情说:“古小姐待会儿不如跟我结伴同去。”
有他这个尚书大人的公子引荐,古闺秀再高兴不过。
王员外是个大腹便便的矮个男子,身宽几乎等于身高,圆球一样的一个人。他收了温谦的拜帖,客客气气的请他进书房,古闺秀作为同行的女眷,亦被请了进去。
《道德经注》被放在一个木匣子里,王员外捧出来,洋洋得意的说:“我是王弼第二百零四代传人,此孤本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本不愿让它展示出来,但常听文友感叹先祖早亡乃玄学之大憾,加之本人修为有限,恐怕此孤本烂在自己手中,所以打算寻一个才学出众之人,将此物易出,也算是让它继续发挥先祖的遗愿吧。”
他这话还未说完,古闺秀便露出不屑的神色,摇了摇头。她的神情被温谦看在眼中,轻声问道:“可有问题?”
古闺秀小声回答道:“王弼去世的早,只遗有一女,哪里传承下来的几百代传人?”
温谦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耐心的听王员外吹完牛后,上前说想看看孤本。
王员外将书放到他面前,只准放在匣子里看,不准用手碰,亦不准翻,说是怕把书弄坏了。但只看着旧旧的封面,一眼也看不出太多问题,古闺秀和温谦都有些拿不准这东西是不是真货。
古闺秀试探的问道:“不知王员外要多少钱才肯出手这本书?”
王员外故作心痛和高深的模样说:“古籍乃无价之宝,又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不愿割爱,但是为了玄学的发展,碰到真的喜爱此书的人,我愿意五千两卖出。”
五千两!这开口的价钱倒挺像是真品的。
见他们露出吃惊的神色,王员外赶紧补充说:“你们不要觉得五千两贵,要是早两年,我一万两都不愿卖的,只因……只因最近想通了一些事,这书与其烂掉,不如给有眼光的人去研究,你们说对不对?”
古闺秀勉强的笑着说:“是、是,让一个东西发挥它本该有的作用才是最有价值的,王员外觉悟高,小女子非常崇拜。只是我们愿五千两买这一本书,也得让我们仔细看看货,不知可否?”
“你们真的要买?”王员外有点不相信。
古闺秀拿温谦当挡箭牌,说:“温少爷的人品您还不信吗?”
王员外非常犹豫的说:“那便让你们看一下,只是手上轻一些,千万不要弄坏了书。”
“是、是。”
古闺秀上前双手捧出古籍,拿到温谦面前一起看,她一会儿摸一摸纸质,一会儿闻一闻味道,又低着头仔细看书里备注的笔迹,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温谦问他:“什么怎么办?”
古闺秀背对着王员外,小声道:“从外观看起来,挺像是真的,但是我对王员外这个人有点怀疑,这书是不是真的,我可能还要查一些资料才能确定。”
温谦低声道:“不用查了,假的。”
“啊?”古闺秀吃了一惊,他这么确凿的说这书是假的,必然是有证据了,可她怎么没看出来?
温谦此时已经回过身对王员外说:“王员外,我确定要买下此书,我这就让下人回家去取五千两银票来,你看如何?”
王员外反而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好、好,温少爷果然好眼力……”
古闺秀不知他这演的是哪一出,呆呆的跟着他走出书房,听见他对在外面等候的一个随从说:“确定了,去喊过来吧。”
不消半刻,古闺秀就见狄仁杰带着六个捕快冲进了王家,将王员外扭了起来。
王员外吓的大叫,圆球一样的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十分难捉。
狄仁杰大声说道:“王员外,现在我们怀疑你行诈骗之事,你乖乖随我们回衙门去调查吧!来人,将那书封箱装好,带回衙门做呈堂证物。”
六个捕快费了好大力气将王员外带走,古闺秀吃惊的看着狄仁杰,问道:“好久不见,你这突然闯进来,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刚进来时看到古闺秀也有些意外,现在才有时间过来打招呼,说:“有人举报王员外诈骗,我查了他一段时间,今日请温少爷过来帮我摸摸底,确定古籍是假的仿本之后,我就来抓人了。”
古闺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只是温少爷你怎么这么快就确定那书是假的?我看了半天,材质和老化程度,应该是南北朝的无误啊。”
温谦说:“在下在弘文馆中见过这本书的真迹,那是经过众多大学士和夫子鉴定的,岂会有错?我刚刚看了一眼书中的内容,批注的笔迹跟王弼的真迹有差别,大概只是南北朝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