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一会儿要先委屈你了?”
“公瑾,你跟她说了些什么,要她去找谁?”看到阎霞面se数变的走出冰洞,穆山疑惑的将视线转移到胸有成竹的周瑜身上,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不妨先与我详细说明,我也好心中有数。”
“呵呵,我要阎姑娘带去的那句话就是——穆山和秀娘在我手中,想要他们,就先将招安书拿来。”
“……什么!”穆山错愕的张着嘴,大脑仿佛停止了思维,不可思议的盯着周瑜,道:“那个人是……”
周瑜嘴角挽起一丝轻微的弧度,眼中满是温和的笑意:“不错,我们这里不正缺一个让浮游栖身的容器吗?难道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他,会来吗?”穆山猛然反应过来,早已做好以身赴死准备的他,怎么也料不到事情既然会如此急转直下,而今若是真能按照周瑜策划的那般,那么不仅他能够幸免于难,甚至还能将长久以来纠缠不清,恨之入骨的仇敌置于死地!
世上,还有什么能够比眼前的局势更加让人振奋的?!
“穆兄,对于你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看到阎姑娘前往传递口信的时候,他便会相信你和伏姑娘都已落到北宫宗主手中。以他的个xing,让阎姑娘开口索要招安书,他定然会当场拒绝,而后跟她一并前来,亲自向北宫宗主讨要你们两人。”
周瑜微微一笑,运筹帷幄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挖好深坑,等他自个兴高采烈的跳进来。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先让北宫宗主将你冻住,降低他的戒备之心,好从中取事。”
“但愿真能如你所说。”穆山瞥了一眼北宫伯玉搭在他肩上的大手,瞬时只觉一股森冷寒流缓缓的渗入体内,四处游走。眉间发鬓,开始结起了淡淡的冰霜,肆意蔓延,直至将全身上下覆盖包裹。
虽是被冰霜所冻结,然而穆山却可以明确的感应到,北宫伯玉只是在他身上裹了一层假象,那些寒霜,弱不可挡,一震即碎。
“无涯子前辈,我们先屏息凝气,藏匿于这甬道之中,时机一道,立刻启动法阵,将徐福和浮游困于其中,令他们自相残杀。”
视线依旧清晰,眼见无涯五人各自选择一条甬道藏匿起来,穆山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就像是一只盘踞在罗网上的蜘蛛,炽热而又急切的等待着猎物的降临。
只是,他,真的会来吗?
时间,似乎比平时过的更加的缓慢。环顾四周,周瑜等人都消失在漆黑冗长的甬道里,身旁的北宫伯玉,则是紧闭着双眼,眉头微缩,不知在想些什么。
“踏踏……”轻缓的脚步声,在静得落针可闻的环境下,显得如此的清晰,就像是从胸膛里发出的心跳声,逐渐的加快,变粗。
“他不肯交出招安书。也不愿与我一并前来。”
盈盈水晶映she下,穆山只能看到阎霞独自一人出现在甬道口,那颗跳到嗓子眼处的心,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并深深的跌回了心谷里,荡起无尽的失落和无奈。
并没有像公瑾说的,与阎霞一并同来……
终究还是没有上当吗?
收回目光,穆山无声的叹息着,徐福既然没有来,那么他还是得当回容器,以自己的小命来交换秀娘的安危。
洞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甚至于穆山能够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在洞内悄然徘徊。
“即是有约在身,本座又岂能食言而肥。北宫宗主,该不会怪罪本座不请自来,擅闯你冰玉宗的禁地吧!”
就在众人以为没戏可唱之际,徐福的声音,突然从阎霞背后传出,而后鬼魅一般的冲入洞内,双手背负身后,谨慎的与北宫伯玉对峙着。
原来是悄悄的尾随其后,试探虚实……,果然是只老狐狸!
还好我们都沉得住气,否则真是功亏一篑!
穆山望着远处一脸错愕的阎霞,全身的神经如同崩到极致的弓弦,随着徐福的出现,终于逐渐松弛了下来,之前的担忧和惆怅,顿时被浓浓的兴奋和喜悦所代替,恨不得此时能够引颈高歌,痛痛快快的吼上一声。
“北宫宗主,把那小鬼交给我,这份招安书就是你的了。只要你持此到汉军兵营里,到时所有的官兵都得乖乖撤军,西凉又可永保安宁,岂不妙哉!”
与徐福的视线想接触,穆山顿时感应到他此刻的心境,那炽热到癫狂的情绪,在眼中熊熊的燃烧着,若非顾忌北宫伯玉的实力,穆山相信此刻徐福已经化身饿狼,狠狠的扑了上来。
“但愿真能如你所言。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不过……”北宫伯玉手中持着另一把锋利的佩剑,斜斜架在穆山的脖颈上,声严se厉道:“若是汉军不肯退,到时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把招安书扔过来,只要确认无误,你就可以把他带走。”
“放心,不过是各取所需,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强敌。”
到手了!
穆山眼见徐福抛出手中的一卷黄帛,只觉心跳越来越快,就像是一面战鼓,轰轰作响,持剑的右手微微紧握,震得手臂上的冰霜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
公瑾的信号还没有发出,不行,还不是时候。
穆山朝着周瑜潜伏的甬道望去,那恨不得上前将徐福千刀万剐的汹涌的情绪,被他不甘的按捺了下来。
心念变幻,没来由的想起了郭嘉、荀彧、还有那个该死的贾诩,他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