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心中正自忧心忡忡,听到徐庶这番不着调的话语,疑惑道:“元直,你在说什么?”
“师兄,昨天入城的时候,可有感觉到城内比外面黯淡了许多?”
“有是有……”穆山不明所以的问道:“可是这跟消灭鬼王有什么关系?”
“呵呵,关系可是大的很呐。那可不是你的错觉,而是我跟程昱的一次大胆尝试而已,没想到确实可行。”徐庶洋洋得意道:“我们的计策再简单不过,那就是利用时间的差距,来让鬼王和他的一干鬼骑,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程昱有一件神器,名曰星辰宝鉴,可以吸纳日月星辰之力,内可加速修炼进展,外可影响日月星辰运转,端的是犀利无匹。”
“从昨天黄昏时分开始,无涯子前辈便已莫**力,于苍穹之中聚拢云层,遮住太阳的光芒,而后程昱便于那云层之下,祭起星辰宝鉴,吸纳渗露出来的阳光,使得陈留境内的时辰看似比外面快了一个时辰。”
徐庶说着说着,面上涌起了一股潮红,似是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铿锵激昂道:“如今这天,看似不过刚刚步入卯时,然则一旦程昱将和无涯子前辈将法力全部撤去,到时鬼王和他的鬼骑,将要面对的,就是辰时的天空,就是已经升上天空的朝阳,以及万丈足以涤荡鬼魅的耀眼光芒!”
“辰时……”穆山昂首眺望,天边的结界崩溃之后,露出一面庞大绵延的银色宝鉴,其上篆刻着无数星辰日月,缓缓流转,似乎饱含着时日运转,茫茫天地之间的无上至理。
而在那面宝鉴碰触到九幽之炎的刹那,顿时往回收缩弹跳,化为一缕银光,投向漂浮于空的程昱。
鬼王伫立苍穹,望着在九幽之炎下,败退而逃的星辰宝鉴、望着不再上前与他纠缠的无涯子和程昱,朗声哈哈大笑,笑得那么的志得意满,那么的狂妄桀骛:“哈哈……,臭老道,凭你们也配与本王叫板,不自量力……”
“来了!这个死到临头尚不自知的白痴!”穆山将一切尽收眼底,在那九幽之炎肆虐弥漫之际,在那星辰宝鉴溃逃之时,天边的云层已然开始快速的往两边退开,绽放几率微不可的光亮。
“光……,这个时辰怎么可能……”鬼王终于觉察到了异样,然而那丝丝缕缕的光芒,已经逐渐变得强烈起来,如同帷幔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铺展开来,给漆黑的天穹踱上了一层金红之色。
“啊……”光芒万缕,温暖祥和,洒在这座鬼气弥漫的陈留城内,瞬时令城内的鬼骑响起了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痛苦、恐惧和绝望,久久的在陈留上空回荡着。
再次从地底浮上地面,听着耳畔仿佛沸油嗞嗞滚动之声,望着四周那些面目狰狞可憎的鬼骑,在烈日之下化为缕缕飞灰,飘散于天地之间,穆山有感而发道:“些许魑魅魍魉,也敢曝露于朗朗乾坤之下,真是自寻死路!”
空中的鬼王,于惨烈嚎叫声中,掀起一阵漆黑的鬼雾,绝望而又无力的抵挡着阳光的照射,身形如流星坠落,急速朝着地面扑击而来。
“该你上了!”望着鬼王身周的鬼雾如同积雪一般融化,穆山耳畔突然响起了徐庶的声音,而后双肩便被司马望和士孙瑞同时抓住,朝着已经降落地面,驱动鬼王珠,打算做最后殊死一搏的鬼头投掷过去。
“酆……都……鬼门……,给本王开!”
身形如箭般射向鬼王,却听到他那阴冷恐惧的叫唤之声,而后便见鬼王珠上九幽之炎大放光芒,往鬼王身后的地面上投射出万缕黑芒,来回往复,迅疾的勾勒出一面高约十余丈的漆黑巨门。
两个笔力遒劲苍浑的字体,流露着亘古苍凉气息的大字,于那鬼雾弥漫之中,分外清晰,分外有力的烙进穆山的视线里:
酆都!
传说之中的阴曹地府,冥间鬼界!
瞬息之间,一股浓郁的无法散开的森森鬼气,自酆都鬼门扩散开来,于陈留上空,郁结凝聚,形成一蓬乌云,顽强的抵御着浩浩旭日的侵袭。
“想逃,晚了!”无涯子的怒喝之声刚刚响起,穆山便看到一只巨大的手掌自地面突兀伸出,将鬼王牢牢的攥住,而后一面宽厚的土墙拔地而起,横亘在鬼王和鬼王珠之间:“小子,就是现在,快动手!”
“好嘞!”穆山兴奋的应答一声,悠悠的朝着前方闪烁着黑火的鬼王珠探出手去。
穆山的左手握住鬼王珠,以意念之力强行闯入珠内,顺利的抹杀了鬼王遗留其中的神识之际,束缚鬼王的巨掌和前方的土墙同时崩裂,露出鬼王那张血肉蠕动,狰狞恐怖的鬼脸。
“哼,一群该千刀万剐的卑鄙小人!”鬼王眼中的青紫色鬼火如同被浇了火油一般,猛烈的燃烧起来,右手的灵剑龟文,带着鬼王愤怒至极的情绪,发出呼呼厉啸之声,朝着穆山的前胸攒刺而来。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成王败寇,自古如是,怎么如今学起了街头泼妇,咋口饶舌来了!”穆山心情愉悦的反唇相讥,右手的古剑辟邪,毫不犹疑的朝前刺出,与鬼王争锋相对。
“嗞……”剑尖猛烈碰撞,相持不下,穆山却感到阵阵疼痛,于胸口昨夜被严白虎偷袭的地方弥漫开来,使得右手微微一僵,被鬼王逼开了些许。
“是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命可真硬!”
穆山心中暗道不妙之际,鬼王胯下的坐骑,前蹄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