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
“明人不说暗话,如今的形势,谁还会在乎朝廷法度!”
“看来今日是宴无好宴,也罢,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吧!”
瞬时,宴席上的众人,无不拔出腰间佩剑,彼此相互凝视警惕,更有性子暴烈的将领,一手掀翻案几,大步上前,横眉怒视。
刀枪铮鸣之声,伴随着利剑上清冷刺目的光芒,使得厅内的气氛凝滞了起来,甚至有种浓郁的窒息之感,如同石头一般压在众人的心头上。一切盖因此时的穆山,浑身正绽放着炽灼翻腾的火焰,手中的双剑更是微微的颤抖着,随着他每往厅内走入一步,众人的心脏都似是被人狠狠的重击了一下,脸色倏然变白。
“卢植……,老子好意叫你过来商议大事,你竟然包藏祸心,你……”董卓此刻的脸色已然变成了猪肝色,他倒不是畏惧穆山的武力,而是以他对卢植的了解,卢植竟然亮出了利剑,必然还有着更多的后招。而之前卢植偏偏装出一副孙子的模样,让他以为自己终于将这员朝廷宿将压了下去,如今看来,卢植不过是将他的一言一行当成猴戏而已,这又如何能够让他接受!
“董胖子,西凉之时,你乘我力衰势弱,强加突袭,胜之不武。今日,在这大厅之内,我定要让你血溅三尺!”
穆山可没有心情理会董卓的心思,此刻的他已然被厅内的众多将领围在了中央,然而这却是他乐意看到的场面。
“嚯,到底还算是个军人,没有临阵脱逃,这份勇气,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点!”穆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形甫一闪动,顿时在原地留下一道长长的火焰流苏,九玄步法的畅快运转,使得他的身形变得极为飘渺莫测,残留于众人视线之中的众多身影,以不同的招式,以不同的角度,同时朝着他们扑杀过去。
流影剑殇的精妙招式,诡异莫测的虚实剑技配合,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奋力搏杀,在面对这些本来就没有多少真正实力的将领时,瞬时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一时之间,只见众多将领在穆山的剑招之前,或是选择防守,或是选择进攻,或是选择逃跑,姿势滑稽各异,然而这种丢人现眼的场面,很快就被噗通的倒地之声所取代。
十数员将领,竟是在同一时间纷纷倒地,如此场面,倒是令正座上的董卓都不由的动容站起。
“想到哪去!”
一个身穿华服的世家弟子,之前十分低调,十分机智的往后退去,想要悄悄溜走,然而等他退到大厅门口时,穆山的的声音,却像是索命的魔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你不能杀我,我叔父是三公之一的杨彪杨司徒,我……”
“废话太多了!”穆山一把抓住他的后腰带,将他凌空抡了起来,朝着身后的地面摔砸下去,咔吧声响中,将他的整条脊椎全部摔断,脑后更是炸开了一蓬鲜血,缓缓的朝着四周洇散开来。
全场之人,除了面现愠怒之色的董卓,椅簧瞎蜃不动,似是毫无所觉的卢植,其他的人无不面色铁青,簌簌发抖。
“你到底想怎样!”说话的是坐在卢植对面,现任洛阳令的司马防,也是司马家如今的当家之人。
“如此手段,未免太过残忍!”跪坐在司马防下方的鲍信,同样激动的站了起来,声严色厉道:“外任将领尚自带兵入京,罪该万死,杀了也就算了,可是杨正又犯了什么过错,至于遭此横死。还有,这些在场的世家精英,谁不是我大汉未来的栋梁之才,怎能如此肆意践踏!卢将军,你也是为国谋事之人,怎能坐视不理……”
这鲍信到底是个人物,看事情比司马防要高明的多,一下就能看出真正发号施令的人,若是卢师叔让他说动了,难免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一念至此,穆山手中的双剑又开始微微的抬起,双目如刀般从厅中噤若寒蝉的众多世家子弟身上扫过,停留在高谈阔论的鲍信身上。
“杀……”穆山之前大开杀戒,不过是在兔起鹘落之间,直至此刻,外面的众多士兵才发现了厅内的异样情形,纷纷叫嚷着杀奔过来。然而他们毕竟没有统一的号令,没有明确的目标,眼见厅内横躺着他们将军的尸体,部分在奔向穆山的同时,忍不住朝着身旁归属不同的士兵抄起了兵刃。
“锵锵……”刀枪交击之声,利刃破甲入肉之声,不绝于耳,横飞的血肉,惨烈的厮杀,使得厅内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世家弟子,惊惧的浑身发抖,瘫坐在地,更有甚者,弯腰呕吐了起来。
“一群无头苍蝇……”穆山冷冷的看着抱团厮杀,仍然不忘朝着自己跑来的杂兵,左手的神剑干将,带着熊熊烈焰,倏然插入地面,将整个大厅震得微微颤抖起来:“剑震九州!”
轰然巨响之中,但见一道潜伏于地底的烈焰,腾腾的往上窜起炽烈的火焰,犹如巨龙的背鳍,迅疾的蜿蜒扩伸,朝着士兵飞驰而去。
“轰……”瞬息之间,万千火焰剑光仿若火山喷发,汹涌的从士兵脚下的地面蹿升起来,纵横阡陌,迂回轮转,肆意绞杀,远远看去,犹如神州九地,横亘眼前,将厅门处的士兵全部笼罩进去。而在九州之图的上方,九头神态各异的巨龙神色不屑的居高俯视,俨然是下方的士兵,远远达不到令他们动手的资格。
剑光很快的消失了,遗留满地的残尸和鲜血,昭示着方才的一切并非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