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倒推一个时辰。
“要是被捉住,会不会被逼迫从贼?我们还是扔掉兵器铠甲快点逃跑算了。”
“对啊,对啊,咱们是拿钱打仗,不跑做什么?万一那匪首下令杀俘可不妙。”
“我看不如跟着文官老爷跑,情况不对再拿他当投名状。”
“这样也好,快去保护赵老爷。”
“我也去。”
这些来自汴京的禁军大爷们,面对逆匪的疯狂追杀,连忙丢盔弃甲的遁逃,甚至起了拿上官做进身之阶的法子。
对禁军兵士而言,他们只是士大夫口中的贼配军,拿钱打仗。
倘若稀里糊涂的战死,那就太不值得了。
宋国承平数百年,立国时的铁血禁军,早就成了一群样子货。
上阵要钱,打仗赎买。抢夺功劳勇往直前,拼命时候转进如风。
因此,韦青只是稍稍打死几个有血气的禁军,剩下的大队人马就开始了各种花式逃跑,或是转身就逃,或是边逃边抛洒银子,或是干脆连兵器、铠甲也抛在地上,空手逃窜。
只有少部分无牵无挂又逃不掉的家伙,主动投降,上前道:“各位好汉,我们仰慕贵寨主英雄,真心入伙,请收留则个。”
另一个同伙也跟着道:“入伙,对,我也真心入伙。”
寨兵们都被禁军的骚操作弄懵了,提着铁刀和长矛,不知该如何处置。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韦青。
“你们各自砍一颗禁军的脑袋,我就允许你们投向。”
韦青钢鞭斜指,冷冷道。
这十几个禁军投降份子,闻言只好抄起铁刀,向昔日的同伴下手。
噗噗噗!
下手慢的立时就遭了殃。
同伙背叛后,往往比敌人跟凶猛。
“林冲,你带人继续追击,杀到青光县城门外再收兵,对于逃跑的禁军,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你要是再当窝囊废,向城中的县太爷投降,就不要再回来!”
韦青要彻底断了他招安投降的念头。
“是,寨主的话,林冲记住了。”
这个忧郁的汉子,放开手脚厮杀后,立刻在山寨中树立了威严。
这是要打县太爷的脸啊!
周围的一群寨兵各个呼吸紧蹙,既害怕又兴奋。
寨主真是威武呀,打了汴京来的禁军,现在又要到县城外耀武扬威。
这才是真好汉!
“出发!”
韦青大声下令,给寨兵们鼓气,道:“咱们是得胜之师,现在该害怕的是城里的文官老爷!是真好汉,就凭掌中刀扬名天下!”
我们是得胜之师,怕什么?
连禁军都败逃了,县城中的区区差役更不足惧!
“寨主威武,我,我周勇,愿意打头阵!”
刚投效的一个禁军都头,马上壮着胆子表忠心。
实则是,他心里明白,普通县城里的差役绝对没有勇气出城的。
这一场追击战,必胜无疑,便主动跳出来。
一瞬间,寨兵们沸腾了。
三百大汉,举刀提矛,跟在林冲身后,继续追杀禁军逃兵。
韦青则返回山寨,吩咐李老六甄别俘虏,点检收获,进一步扩充连云寨的势力。
至于倒霉蛋儿完颜康,先关在地牢中饿上几天再说。
现在最终要都是,充分利用新获得的经验值,苦练武道。
…………
于此同时。
平乱总指挥黄金鳞,由骆驼将鲜于仇护着,收拢到百余名军士,向青光县疯狂逃窜。
等到了一处驿站,他们才放松下来。
“狗日的方应看,可把老子害惨了。说什么对方只是一个山贼头子,分明是想借咱们的刀来替他神通侯府杀人。”
“总指挥,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原为。方小侯爷夺了人家寨主的未婚妻,怕遭到报复,这才定下了斩草除根的毒计。
还有那个林冲,原来也是禁军中的教头。同样是老婆被高衙内抢了,又给刺配到沧州。现在见到咱们禁军,就才拼命追杀。”
鲜于仇说道。
“哈哈哈,难怪方应看和高衙内是至交好友。对了,那个匪首韦青,不就是未婚妻被方应看抢了吗?我要是把表妹嫁给此人,你说能不能让他为我所用?”
“咳咳,总指挥,你表妹傅姑娘不是已经和顾惜朝定亲了吗?”
鲜于仇也被上司的骚操作震惊住。
黄金鳞不以为然道:“顾惜朝算什么东西!他虽然自我标榜有管仲乐毅之才,瞒过了姑父和表妹,但却瞒不过我!
他七年前为了读书,jiān_shā礼部侍郎的女儿;五年前从军,冒领军功,企图杀害当地知府,事败后逃亡;三年前高中探花,靠的是青楼女子偷取试题,事后又被革除功名。
而我表妹晚晴,则是汴京十大美女之一,怎能嫁给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主帅和副将,正在苦思对策,准备掩饰败绩,施展招抚大计。
“杀!杀啊——”
“休要走了狗官黄金鳞!”
忽然后方的官道上又出现贼人的踪迹,当先一人,用大旗做枪,更是威风凛凛。
而负责领路的贼人,则指着驿站爆喝道:“兄弟们,黄狗官肯定躲在里面,我认得他,杀进去!”
“杀进去,寨主重重有赏!”
黄金鳞与鲜于仇面色大变,连同身边的百余名禁军也慌乱起来。
“贼人又追来了!”
“是林冲!不可力敌,总指挥,我扈从你进城!”
鲜于仇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