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主屋里那姑娘的,是赵婉。除了赵婉之外,好像连梦桃都去不得那屋。
那姑娘在侯爷心里,地位当真如此重要?
何萧怜趁机拦下赵婉,偷偷问道,“婉婉姑娘,你刚从侯爷屋里出来?新来的那位姑娘模样长得如何?”
赵婉丢了个白眼给她,准备扭头走人。
何萧怜再次拦住她,“婉婉,你可是我未来孩子他娘啊。说来说去,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样防着我吧?我也不跟你打听别的,就是问问那姑娘模样如何!比起你家夫人,谁更胜一筹?”
赵婉又丢了个白眼给她,还是牙关紧咬,跟蚌壳一样,怎么撬都撬不开的那种。
之前见她骂人特凶,怎么到关键时候就变闷葫芦了呢!
赵婉甩了何萧怜一个后脑勺,气得她无可奈何。
没几天,姚瑶病倒了。
何萧怜听到这事,心里笑开了花,“我还以为她多能耐呢,到最后,还不是垮了下来,就算安排得再妥帖,终究见不得侯爷琵琶别抱。哈哈——”
“小姐,侯爷纳妾之事估计是定下来了吧,若那姑娘上位了,如何是好?总感觉那女人,也是一个大隐患。太受宠了,以后还有小姐的位置吗?”
何萧怜眉头慢慢揪起来,“是啊。就没见过侯爷对谁如此上心过。连我见了都忍不住吃醋。”
“要不小姐去找夫人,你们俩强强联手,先把那姑娘整垮再说?”
何萧怜哼道,“怕就怕,姚瑶那贱货借我刀杀人。她表面上很顺服侯爷的意思,背地里想让我替她开路,我才不要当她的棋子。我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哼!”
“哦。”
何萧怜嘴角挂笑道,“不过,明日去她那儿探听探听口风也不错,看看她的表情,猜猜她心思。只要能看见她郁闷,我也能偷着乐。”
“啊……”
姚瑶躺在床上,捂着小肚子,脸色苍白异常。
梦桃端着暖炉问,“小姐这次怎么疼得这么厉害?”
“受了寒气,月事推迟了整整十天。疼死我了!”
“侯爷叮嘱奴婢给您服药,药喝了没有?”
姚瑶尴尬眨眼,“啊,忘记了。”
梦桃一敲自己脑瓜子,“怪我不好,奴婢就该亲眼盯着您喝才对。现在喝还来得及吗?”
“我哪晓得?”姚瑶支吾道,“要不端来喝了吧。疼死我了。”
“不不不,小心些为妙。等侯爷回来再问问。”
“好吧。”是药三分毒,不能乱服药。这是谷主大人叮嘱她的。
屋外传来侍婢的声音,“夫人,何姑娘过来问安。见是不见?”
“不长眼吗?没瞧见小姐她病着呢吗?撵了!”
“是。”
奴婢刚吱声,姚瑶却道,“让她过来吧,坐门外问安。我也许久没见她了,问问她肚子还疼不疼。”
“是。”
门外传来一些声响,女人落座的身影,印入门内。
“侯夫人,回府后见你一直忙忙碌碌的,都没敢过来打扰您。听闻您今日身子不舒服?可有请大夫看过?是得了风寒了吗?”
姚瑶轻语道,“是得了些风寒,休息几日就好。何小姐肚子如何?胎儿安稳吗?”
“夫人给的安胎药确实了得,一碗下肚,腹中那小子估计胖了一圈。”
“好。何小姐请放心,将来您生下的孩儿,我家婉婉一定视他如己出。”
何萧怜顿默了一下,显然心里被堵得难受。
沉默了片刻后,她才开口问,“夫人身子如此虚弱,侯爷纳妾之事,夫人还有精力操办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可惜两人之间隔着一块门板,她看不见姚瑶的表情,不然她觉得此时此刻,她一定能看见一张悲痛欲绝的嘴脸。
却听屋内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侯爷没说要纳妾,何小姐不必操心。”
“嗯?为何?那姑娘,侯爷带她回来,难道不给她名分吗?”
“何小姐,这里是侯府,侯爷的事,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操心。你只需要顾好自己肚子里的胎儿便可,其他的,不要乱插手,更不要去过问。”
何萧怜听着来气,尖酸道,“我知道我没资格过问侯爷的事,我不过是担心夫人的身子。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侯爷又把心思放在了其他女人身上,您不觉得委屈吗?”
“不委屈。侯爷对我很好,我何须委屈?”
“可终究,侯爷的心思,分了一大半在那位姑娘身上了,不是吗?”
“是有如何?”
一瞬间。何萧怜感觉有股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的心态。
这个姚瑶真能沉得住气!
不!不对!
她有预感,姚瑶这姿态是装出来的,真正的目的,就是隔岸观虎斗,想要看她为侯爷吃醋而去找那姑娘麻烦!到时候,她做了小丑,惹侯爷嫌弃,两败俱伤,她就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好算盘!
想到这儿,何萧怜用力深吸几口气道,“夫人全心全意为侯爷做打算,着实让我佩服。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夫人好好养身子吧。”
“你也是。好好安胎,不然我没法跟宋将军交代。”
“……”哼!走着瞧!只要她比她更沉住气,她就不信,这个女人不会来寻她,到时候她要好好瞧瞧她那可怜巴巴恳求她合谋的表情!
秦翼澜回屋后,瞧见桌上满满的汤药,一口未喝。
又见姚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当下心里窝火,想骂又无从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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