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小菜,姚瑶端着托盘思虑了片刻。
扭头把托盘塞走,双手端着碗边,忍着烫手,进屋。
“侯爷,菜煮好了,可以吃饭了。”
走着走着,快要靠近男人的时候,一只脚踩到了脚后跟,人直挺挺的往前扑去,汤也撒了出来。
可就在这时,桌前的男人身影一晃,一条胳膊妥妥接住了女人的腰肢,另只手精准的接住汤碗,更神奇的是,洒出去的汤水也都被他给接了回来。
“夫人真是拙笨,走路都走不好,看样子以后得让我抱着走我才放心。”
姚瑶脸色熏红之余,这眼,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的手。
之前她性子太直,有什么疑虑一股脑的问出来,但每次都被他各种借口给驳回。
如今这样,她觉得应该留个心眼才对,不要事事用嘴巴问,自己用心判别才对。
这个男人的眼睛,瞎不瞎,她确实应该要打个问号了。
不说这手,除了掌心有练剑而生的老茧,虎口有刻刀磨砺的老茧之外,当真滑嫩的不像是一个瞎子该有的手。而且还身手矫捷到,竟然连泼出去的汤水都一滴不漏的全部接了回来。
到底是他瞎,还是她瞎啊!
饭菜一一端好。
姚瑶娇笑道,“侯爷您先吃,我去里屋换身衣服再来。”
“不必,吃完再去换吧。”
“不行,一身烟味我闻不得,怕呛着自己。咳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秦翼澜张口想说,她咳疾已经好了许多,根本不怕这些烟尘。可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
姚瑶转身进了里屋,脱衣服的声音传来过来。
他哪还有心情吃饭啊,那眼睛不停往里屋处瞄。
里屋外屋中间就隔着朦胧的珠帘,若真有心瞧,肯定能瞧到一些东西的。
姚瑶去拿衣服的时候,衣服里面藏了一枚铜镜,换衣服的时候,偷偷把铜镜靠在一个花瓶旁。
脱衣服的时候,她盯着那铜镜仔细瞧。
铜镜里反射出外屋男人的身影,可以清晰瞧见,男人的脸正对着她后背,一动也不动。
虽然映射的不是很清晰,可这……
脑袋一动不动就盯着她,还说他是个瞎子就真的太牵强了。
一边换衣服,姚瑶一边腹中思虑。
如果侯爷真的隐瞒了这个天大的谎言,那他之前之后跟她说的话,她能信的,有多少?
会不会,他说出口的事,满满都是谎言呢?
换好衣服出来,姚瑶轻声问,“侯爷怎么不动筷子?”
“你得习惯吃饭喂我。”
“……”
姚瑶心里火气哧溜一下就冒了上来,差点当场发飙。
好在她忍住了,没跟他多争辩,乖乖端起碗筷,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一个连汤水泼出去都能接回来的瞎子男人,吃饭却连筷子都拿不稳?这话说出去,谁信?
秦翼澜见她如此乖巧,心里寻思问,“夫人怎么了?为何如此听话?”
姚瑶一愣,“我听话不好吗?”
“有古怪。夫人说吧,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姚瑶想了想,忙接话道,“是的呢!侯爷心思细敏,一下就猜到,妾身有事相求。”
“说来听听。”
“我想进宫见见三妹。”
如果是这个借口的话,相信他绝对不会怀疑。
果不其然,秦翼澜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想你三妹的话,择日我带你去看看她。”
“能在宫里多住几日吗?”
“也可以。”
“那就多谢侯爷。”
秦翼澜轻声道,“但我感觉,你光喂我几口饭,不足以还恩。”
姚瑶惊讶问,“那……那侯爷想干嘛?”
想干嘛?
刚才,又是在他手心里画圈圈,又是当他面脱衣服换衣,他这骚动的心不抚平一下,明日还能安心工作吗?
秦翼澜大手一捞,直接把女人捞进怀里,“我要你喂我吃饭。”
姚瑶凸鄂眨眼,“我这不是正在喂着吗?”
“不许用手。”
“嗯???”姚瑶盯着自己的小手,脑回路没转过弯来,“难道用脚?”
“……”这不开窍的死丫头。
秦翼澜也不吱声,她反应迟钝,但不是傻瓜,给她点时间,她肯定会……
“不会吧?侯爷!你难道要我用……用……”
呵!瞧!这不就开窍了嘛!
秦翼澜闷声轻笑,“不强求哦,反正我条件摆在这儿了。就看你想见你三妹的决心,有没有?”
姚瑶拉着脸,时不时瞪他几眼,可思虑一周后,最后还是妥协。
她的的确确需要进宫一次,她需要去见一见蒋仁龙跟她说的那位太监。
秦翼澜满脸舒爽的享受着她的贵宾服务,“夫人,这是为夫有史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你能不能闭嘴?”姚瑶气得想张口咬他一顿。
当晚,姚瑶就收拾好了行礼,随时跟侯爷进宫入住。
这次进宫目的很明确,她需要去冷宫一趟,可她没有办法自由行走,平日里要去哪里,都得要个公公随行带路。到哪儿都得有人报备,每个宫殿的主人愿意放行她才好进出。
所以,她想去冷宫的话,要么,她能找到一个愿意为她指路的人,要么,她得从皇上那儿,拿到随意通行的金牌。
前一个条件,原本侯爷是她最可靠的人,可……可现在,她觉得,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不可靠!
那就只有走第二条路了。
但去皇上那儿讨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