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从太子手里,把信端给姚瑶。
宇文侗月问道,“瑶儿,你告诉朕,这信,有什么问题?”
姚瑶轻语道,“这信是一个番人写给我娘亲的救命之恩感谢信,用的是正中的番语,但语法不对,还有错别字,语气没用敬语,竟然用平语。若真是对救命恩人所写的感谢信,应该用敬语才对。说那番人写给我娘亲的感谢信,这封信端出来,懂番文的人,看着要贻笑大方。伪造信件之人,番文没及格。”
宇文鸿瞬间变了脸,“你!”
原来她早就看穿了这信是假的,竟然能够装到现在!
宇文侗月哼声质问,“太子!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说吧,外面的谣传也是你传的是不是?”
“不是我!父皇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
姚瑶却道,“太子殿下几次三番威胁我,要我服从他,顺从他,当日在竹清殿,他也这般恐吓我,还撕我衣服想逼我就范——”
“混账东西——”
宇文侗月刚举手心,这一巴掌下去,姚瑶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突然,半空中承接住一只大掌。
姚瑶往侧身望去,瞧见了宋辞,眼眶闪烁一道感激的目光。
宋辞点了点头,抓着宇文侗月的胳膊轻声道,“太子殿下,切勿殿前失仪。”
“你!”宇文鸿失声怒斥。
“还没闹够?”宇文侗月拍案震怒,“来人,宣圣旨,罢黜大皇子宇文鸿太子之位。禁足东宫!”
“父皇——我——”
“带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是!”宋辞拱手领命,回头客客气气道,“太子,请吧!”
这是他给他最后的脸面了,别拖着走,太难看!
宇文鸿也自知这次没了辙,无奈只能泄气转身,临走前还深深瞪了姚瑶一眼,眼神里闪烁着极度毒辣的目光。
他不过只是掳了她一次,她接连陷害了他两回!
过一过二不过三,这接连三次犯错,父皇能忍得住才怪!
当外面消息传开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到,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这个女人心眼怎么会这么多!
“哼!走着瞧!”宇文鸿在她耳畔阴森森的哼哧了句。
宇文鸿离开后,宇文侗月冷眼瞪着姚瑶,说道,“瑶儿,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姚瑶屈膝礼道,“皇上圣明!”
“好一个圣明。丫头,你男人是管不住你还是怎么的?在朕面前搬弄是非还玩火?你觉得很好玩?”
“臣妇不明白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哼——”皇上一个哼气,边上侍卫从角落里带出蒋仁龙,双手反绑,嘴里堵着帕子,被扔在地上。
看他神色苍白的模样,像是已经用过刑了。
蒋仁龙就被扔在姚瑶脚边,她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
宇文侗月哼道,“你有什么话想跟朕说,说吧!”
“呜呜呜——”蒋仁龙疯狂朝姚瑶暗示着。
他没交代,一个字也没说,夫人也得咬紧牙关矢口否认才行啊!
姚瑶对了蒋仁龙两眼,也不知道从他眼神底下接受到他传递的信号没有。
回头,姚瑶抬眸道,“还需要我交代什么?皇上不是已经看穿了嘛?竹清殿太子羞辱我一事,是我造假陷害的他。我娘亲与番人勾结私通一事,也是我让人传出去的,然后嫁祸给太子殿下。”
“呜呜呜——”这傻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全招了呢!为什么不反抗一下?
蒋仁龙无语低头。
宇文侗月脸色越来越阴沉,瞳孔闪烁着阵阵红光,“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朕面前搬弄是非?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姚瑶张嘴就嚷,“那皇上您杀了我啊!为何还要罢黜太子呢?您直接杀了我,不需要为我娘正名荣誉的啊!小女已经把刀子递您手上了,您只要快刀往下一落,小女人头立马落地。”
“你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你算什么东西!”
“哈——我确实算不了什么大人物,身子娇脆,贱命一条,不足畏惧!可皇上是一代明君,您给全天下编造的故事,是不可能毁在您自己的手上。所以这次,在太子与我之间,你选择了维护我,而放弃太子殿下。”
啪——
“你放肆!”
皇帝震怒。
拍案声直接传至屋外,秦翼澜忙要进屋,洪公公拦路道,“侯爷淡定一些,皇上他不吃人。”
“我媳妇她身子较脆。禁不起吓!”
洪公公眉开眼笑道,“侯爷您说笑呢,您夫人谁也吓不着她。跟她娘一样,冷血的狠!听听,受气的还不是皇上?”
“皇上会动真格的吗?”
“皇上为了她都罢黜了太子殿下,您说皇上会动她吗?”
“……”
“侯爷听奴才一句劝,别进去,侯夫人身子孱弱,皇上也就骂她几句,但您若进去袒护,那皇上可就真急眼了哦!”
洪公公说得对,他不能再擅闯了。
秦翼澜还是铁青着脸,来回徘徊,像只等待出笼的雄狮似的。
屋内,宇文侗月都被气得站了起来,手指指着姚瑶的鼻子怒斥,“朕念你是思怀的女儿,尚且疼宠你三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朕若要收回这份恩宠,都是在眨眼之间。”
姚瑶冷漠抬眸问,“皇上觉得,我会需要一个与我有辱母之仇的仇人恩宠吗?”
“你!”
“呜呜呜——”蒋仁龙不停用手肘蹭着姚瑶,示意她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