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艰难抬头,委屈道,“玉儿跟你说了什么?你直说吧!”
“盒子。有吗?我娘的盒子。”
赵湘吞了口口水,“我……”
“为何如此艰难回答?有没有,一句话的事。说吧!”
赵湘狠心咬牙才点头,“有。”
“东西在哪儿?交上来吧!”
赵湘扭着手指说道,“既然是你母亲交我保管之物,我一定要护它到底,她没叮嘱我说要把东西给你。对不起,瑶儿。那东西我不能给你!”
姚瑶眯眼道,“但是我想要!三姨娘,把东西给我吧!就当是我在恳求你?”
赵湘狠命摇头,“不可能的!”
姚瑶冷漠后退一步,“三姨娘知不知道外界谣传我娘亲和番族私通的丑闻?”
“啊、知、知道。老爷不是就因为这件事才把你母亲除名的吗?”
“呵,没错!只是我很好奇,这丑闻,是谁传出去的?”
“不是太子吗?”赵湘奇怪问道,“太子因为这件事被罢黜……”
“可那日,太子过来告诉我说,消息不是他传出去的。他派人告诉我一句话,他说,让我猜猜是谁泄露了我母亲的丑闻,他说,这个人,是我这辈子都猜想不到的人!”
“……”赵湘惶恐扭起手指头。
姚瑶默默注视着她的表情,一字一句道,“皇上当年为了封口,做了不少事情,宫里的人,就算知道我娘亲的丑闻,都绝口不敢提,宫里的人不敢说,那太子是收到谁的告密,跑来我这儿拿我母亲的消息对我百般威胁?”
“……”赵湘的头,越垂越低。
姚瑶冷漠问,“三姨娘,别让我心寒,告诉我一声,不是你告密的对不对?不是你把我娘亲窝藏番族的事,告诉给太子的对不对?”
“我、我……”赵湘抬头,结巴道,“不、不是、我……”
结巴就意味着她在撒谎!
若她真没做,理直气壮就可以了啊!
姚瑶苦笑三声,“呵……终究是我错付了这颗心。三姨娘,我娘被爹爹除了名,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吧?”
“不是的!瑶儿,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让玉儿做稳她二皇妃的宝座!玉儿她已经失宠了,你又不肯帮我,所以我才去亲近太子殿下的。”
“够了!”姚瑶撇头,冷声道,“三姨娘若对我有半丝愧疚,就把盒子给我吧!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以后各过各的。”
赵湘沉默半晌后,狠命摇头,“不!玉儿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想要当上正夫人的位置,你替我把李氏弄走,我就把盒子给你。”
姚瑶一听,忍不住噴笑出声,“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你女儿,竟然如此的心有灵犀,连要挟我都一个姿态!”
赵湘神色僵硬,满脸羞涩,“瑶儿,三姨娘真的太命苦了,一身渴望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个名分而已,你母亲离世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呢?”
姚瑶无力摇头,“你贪念名分,我无话可说。但你贪念的名分,触犯了别人的底线。你叫我如何原谅你?罢了!”
姚瑶丢下最后两个字,扭身离开。
赵湘急切喊道,“瑶儿!”
姚瑶侧头撇了她一眼,“三姨娘,你自己想想看吧,为何姚莹比姚玉大?为何李氏比你先怀上孩子!你傻,我娘可不傻。”
“我……”
“我以前也傻!但现在,我不会再傻了!”姚瑶怒眸瞪道,“我娘不想让你得到的东西,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木盒子,你好好留着吧!”
“瑶儿——瑶儿——”
姚瑶不再回头,径直离去。
她上了马车,充楞失神,捂着脸儿恍惚道,“不想回侯府,去林间别苑。”
没了娘家,她想去新家躲躲,可她知道,去了也没用。
新家只是一个空壳子,家里没有半个亲人。
她若哪日从侯府出来,就算搬去新家,那可是孤苦无依!
“驾——”
马鞭狂挥。
姚瑶一听声音,奇怪,不是凌宇?
她掀开车帘张望,惊恐问,“你是谁?凌宇人呢?”
男子只露了半张带疤的侧脸,哼道,“夫人关心关心自己吧!”
“你!你是谁?”
刚才因为情绪太低落,根本没注意到车夫换了个人。
男人哼道,“要你命的人!”
前几日来了许多刺客,她忘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次出门也不带些侍卫出来!
看见马车已经出了城,姚瑶冷声问道,“杀个人这么费劲?非得出城?砍了随手往街边一丢不行么?”
“我爱怎么杀就怎么杀,你管那么多干嘛?”
“嗤——”姚瑶忍不住想笑,她索性往车里一躺,临死前再好好睡一觉,感觉也不错!
“驾——驾——”
马车越来越快。
姚瑶晃得睡不着觉,气恼掀帘子,“没人追你,你用得着这么赶吗?开车开稳点不行?”
“你眼瞎啊!没人追?”
“嗯?”姚瑶忙掀开车帘往后张望,望来望去,望不到半个人影,“没人追啊!”
“我懒得跟你说,驾——”
车子爬山,马儿也跑类了,车速越来越慢。
不到片刻,咚地一声,姚瑶隐约感觉,车顶上站了个人!
刺——
一把剑刃划破车顶!
姚瑶捂住小嘴。
还真站了个人!
车夫立马勒停马车,“吁——”
眨眼间的功夫,车上两人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