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轻声道,“方才侯爷跟我说了许多事,说你是个小骗子,满口谎话。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我来问,你如实回答,如果不能回答,你可以选择沉默,可以不回答,但决不能用谎言来欺骗我。可以吗?”
“好!”
“第一个问题,你几岁?”
“小僧芳龄二十四。”
“胸口的疤怎么来的?”
“当日见知音阁商店的店号横空出世,我自己叫人打铁给自己烙印,结的疤。”
“这么说,你在来寻我之前就已经知道,我是知音阁的老板?”
“是的。我跟踪数日查探出来的。”
姚瑶叹息道,“真没想到,我也有被人戏耍的一天。如果不是侯爷有能耐拆穿你,是不是打算隐瞒下去?”
“对!”
“理由?”
心远顿默了片刻,说道,“我……我想……”
“如果回答不了就保持沉默,我只听实话。”
心远轻声说道,“我只是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可我没权利!我需要投靠别人。我需要让自己拥有利用价值,这样才不被人抛弃!”
姚瑶听着,点了点头,“目的地不错,心地也善良,撒谎情有可原,我可以原谅你。来吧,接下来的问题才是主题。说吧,你是如何得知皇上还有第三子的?”
心远低头沉默,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为何就沉默了呢?
到底有什么不敢说的?
姚瑶又问,“我娘有双胞胎?这事是真的吗?”
心远用力点头,“这是千真万确。”
姚瑶肯定道,“如此说来,你见过我娘亲的双胞胎姐妹。对吧?”
心远心虚眨眼,“是、是的。”
“她人在哪儿?”
心远摇头。
姚瑶难耐吐气,“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不想说。”
姚瑶眼睛微微一亮,“你带来的那对母女?”
心远脸色一变,“夫、夫人。”
姚瑶见他表情不对,忍不住微笑道,“好,下一个问题。”
“太常寺被人偷袭霸占这事,是真是假?”
“真的。”
“知道是谁的人马?”
“知道,是太子。”心远边说,边捏紧了拳头,“他杀害了主持,杀害了许多我的师兄弟们。主持临死前,让我来寻赵老先生的遗孤。要我问您讨要一个盒子。”
“线索又回道了盒子上。真好!”姚瑶小手一捏,“我一定要把那盒子拿到手。”
“盒子在谁手里?”心远好奇问。
“在我三姨娘那儿,我现在和她闹了些小矛盾,她不愿意把东西给我。着实头疼!”
心远思虑问,“夫人可以请侯爷帮忙,他足智多谋,定能帮你把东西拿回来的。”
姚瑶叹气道,“我越想要的东西,求他帮忙,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我才不要求他!”
“啊?你们不是夫妻吗?”
“哼。”姚瑶不想多做解释,回头道,“小师傅先在这儿休养三日。我去见见我的小姨。”
心远心忧道,“那夫人要小心。娘亲患有心魔,疯疯癫癫,说话语无伦次。”
姚瑶奇怪问,“她何时染上的疾病?”
“生下伊儿不久。”
“那小丫头吗?叫什么名字?”
“索门伊。”
姚瑶震惊问,“怎么会是番族的姓氏?”
心远叹气道,“娘亲之前是被番族养大的。我和伊儿都是番族的姓氏。我叫索门彤。如今番族已经灭亡,我遁入空门,名唤心远,伊儿和娘亲四处流浪,居无定所。”
“知道了。多谢小师傅告知我还有亲人在世。于情于理,你们确实应该来投靠我。”
安顿完心远,姚瑶出门投入秦翼澜的怀抱,满心喜悦道,“侯爷,我竟然还有个小姨还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相信那小和尚的话?”
“信不信,侯爷帮我去见证一番就知真相,来,跟我来!”
姚瑶拉着秦翼澜去了隔壁寝房,她看见两个邋遢母女俩,放着干净的衣服不穿,依旧蓬头垢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戒备。
推门而入,那小女孩如同惊弓之鸟,紧张的瞪着她,但见到是姚瑶本尊,立马放下戒心,细声细语道,“姐姐好。”
姚瑶点头应,“这是我的夫君,侯爵秦翼澜,会些医术。妹妹愿不愿意让他给你娘亲诊诊脉?”
“嗯,好!”
秦翼澜坐去床榻,轻轻撩开床上女人的秀发。
这一撩,两人纷纷震惊吸气。
果然模样长得和她娘亲一模一样。
只是,她娘亲现在深山里静养,有夫有子,生活过得十分滋润,年龄没她这般沧桑。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光看外表,她的年龄比她娘年龄要苍老十岁。
秦翼澜伸手探脉,良久,他拧眉道,“不是失心疯,是中毒。”
“中毒?能解吗?”
秦翼澜突然回头看向她,“你说呢?”
姚瑶尴尬眨眼,“咳咳。”
“这毒不难解,只是解药的药材这儿没有,得回去一次神医谷。”
“那请侯爷帮忙帮到底,帮我把她救醒可以吗?我很想和小姨说说话。”
秦翼澜摇摇头,“府邸最近不太平。你什么人都往侯府带,若我没在家镇场,出了事,谁给你担着?”
姚瑶尴尬笑笑,“呵呵,也是。真是辛苦侯爷了。”
“知道辛苦还不来安慰安慰我?睡个觉还要和我分被子睡?我都找不到人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