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侗月望着屋里熟睡的女人,又是一声长叹,“我原本只想在山野,捡柴打猎,默默无闻渡过一生,谁知道半路捡到那个女人,改变了我一辈子。他们看见我长得像皇上,就千方百计谋划让我顶替那个暴君,谋朝篡位。”

“主谋是我的公爹?”

“除了他还能有谁?我一开始根本不想配合他们的。但那个混账弟弟,竟然敢欺负我的女人,把她折磨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这口气我噎不下去,这才答应了秦侯卿,当上了皇上,这皇上的宝座,一座就是数十年。而最惋惜的是,就算我拿下了皇帝的宝座,我也无法和我心爱之人在一起。因为……”

“她认不出你了。”

宇文侗月低头,揪着手心吭声道,“她一直把我当那畜生,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所以我只好放她离开。离开皇宫,离开了我之后,她的失心疯只是偶尔发作发作,倒也能控制得住。”

宇文侗月长叹一声,“我现在就等着自己快点退位了。把这重任交托之后,就能心安理得带着她远走高飞。”

乔梦扑进屋,一下子扑到姚瑶身前,拉着嗓门恳求道,“姐姐别这样对我嘛,姐姐明知道我酷爱医术,你把太妃那些瓶瓶罐罐都收起来了,叫我怎么活啊?”

“酷爱医术也不能用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学医可以循序渐进,哪有人像你这么激进的?”

“有啊,姐夫就是这样子的,不是吗?”

“……”

“姐夫说的,要想医术学有所成,拿自己试药才是最好的方法。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知道每种药材的药性呢!”

姚瑶气得头晕目眩,“误人子弟的狗东西!”

“噗——”宇文侗月不给面子的噴笑出声。

秦翼澜活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喊骂他狗东西,就连他,身为皇上也从来没有这般折辱过他。也就这死丫头敢这般嚣张。

心远端着盒子走了出来,“夫人,给。”

姚瑶接过木盒子,转手递给宇文侗月,“皇上,虽然这盒子打不开,但您还是收着吧。这是我公爹从太妃那儿抢过来的,塞到我姥爷手里让他保管,我姥爷还因此丧命。”

“啊……”

一个盒子都还有如此崎岖坎坷的故事?真是不可思议。

“里面藏着什么?”

“不知道,我打不开。”

“叫锁匠过来。”

“没用的,打不开。”

“嗯??为什么啊?”

乔梦踮起脚尖,突然叫道,“啊!这盒子上面还有鬼阵。”

“什么东西?”众人惊讶撇头。

“我爹爹教过我鬼阵,让我试试。”

宇文侗月递上盒子,乔梦把盒子往地上一放,手指头轻轻拨动上面能够移动的图案,摆弄了许久后,只听疙瘩一声,“好了,鬼阵解开了,现在拿钥匙过来就能解开盒子了。”

“我没钥匙。”

姚瑶摘下头上的发簪,“没事儿,余下的,我来吧。”

发簪折成钢丝,往锁孔里轻轻一塞。

咔哒——

盒子终于打开了。

所有人都盯着那盒子瞧个不停,只见盒子里面,躺着一封信纸,一个肚兜,还有一个玉印。

玉印拿起看了一眼,是先皇的玉印。

确定这就是先皇宇文励的木盒子。

里面放着的小孩金丝肚兜不知道是谁的。

拆开信纸,宇文侗月瞬间红了眼眶,“父皇——是父皇——是父皇写给朕的。朕终于有名字了!”

宇文侗月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心远忙扶住了他。

姚瑶拿过信纸瞧了一眼。

这是先皇写给太妃的一封情书啊,文笔委婉却万分长情,而且信中提到,他知道太妃和他弟弟发生过的事,也知道自己还有个长子被太妃丢弃。

直到最后,姚瑶看见了那行字。

“此生唯一亏欠吾儿长子,宇文……”

明镜!

姚瑶惊恐瞪眼,狠狠吸了一口气,“宇文明镜?这——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宇文明镜乐得合不拢嘴,“这个名字多好听啊!朕以后就有自己的名字了!以后不许你再嘲笑我只有二狗蛋这个名字了!听见了没有?”

姚瑶惶恐的端着信纸,扶着脑袋赶紧趴在树上歇息,免得自己晕厥过去。

她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不不不!

可能是她的误会,可能只是巧合。

可能……

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

夜落,回到寝宫。

姚瑶实在憋不住,扯着秦翼澜吱声,“侯爷!你说先皇……”

“先皇?谁?”

“就是皇上的父皇,宇文励。”

“怎么了?好端端的,提先皇做什么?”

“如果我说先皇还没死,你信不信?”

秦翼澜眼一瞪,“……别开玩笑,好吗?这事很严肃的哦!先皇没死,太妃闹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出来阻止一下?”

“人家喜欢纵容不行吗?就像太妃,明知道自己暴君儿子屠杀整个番族,她不也无动于衷的纵容着他嘛!”

“那女人和我师父搞暧昧,这是给他带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更何况,他还是个帝皇!夫人,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为什么怀疑先皇没死呢?”

“啊……是啊!可能真的是我猜错了吧!”姚瑶端着洗漱水,走到床边,拧了把毛巾递给他,又端着漱口水,递给秦翼澜。

秦翼澜接过茶杯咕噜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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