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苦不堪言,轻声道,“侯爷,洗澡而已,我自己可以。您能否出去?”
“你怕什么?且不说我看不见,就算我看得见,你也是我夫人。”
“我不习惯。会别扭。”
“你沐浴的时候我也要号脉的。沐浴期间血液流动的感觉会非常清晰,这个时候把脉是最好的。”
“……”他这是在睁眼说胡话还是怎么的?
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过哪个大夫提过,沐浴时把脉最了得?
想想,还是算了。别跟他挣扎了。
反正他看不见,先脱了再说。
姚瑶背过身子,衣服一件件落地,脱到xiè_yī亵裤的时候,忍不住撇头偷偷瞄他两眼,见他视线放在别处,宽心吐气,狠心落下最后两件衣服,赶紧扑进浴桶里把自己埋起来。
秦翼澜憋着笑意。不敢用正眼看,但余光还是能看到一点点的,不错,身材超级好,玲珑有致。
一入浴桶。
嗯——
舒服——
奇怪哦,以前每次沐浴都很痛苦,因为闻到腾腾热气就会咳嗽。
这次竟然没有咳嗽。
男人的手,摸上浴桶,这手朝她伸过来的时候,姚瑶一把抓住他,“侯爷,我手在在这儿。”
别摸不该摸的地方啊!
秦翼澜憋笑两声,稳着她的脉搏,轻声问,“你这咳疾多久了?”
“六年多了。”
那就是十一二岁就开始有了咳疾?
“是因为染风寒引起的吗?”
“不清楚。记不得了。我只记得自己看了大夫后,就一直在喝药,药方也换过好几种,可就是治不好。”
“把脚丫子抬起来,我捏捏脚心。”
姚瑶用非常戒备的眼神瞪着他,“脚心也算号脉?”
“脚心下有许多穴位,我按按穴位,看看你毒气堆积在哪个地方。”
瞧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退却不了的样子。
幸好水面上有铺玫瑰花瓣,不然透明的水面,脚丫子这么一抬,不是什么春光全部尽收眼底?就算他看不见,她心里也不舒坦。
脚丫子探出玫瑰花瓣水面,被他一掌抓在手里,食指指腹往她脚心一拧。
“啊疼——”
“肺部不好,很正常,咳疾伤肺。”
他又拧了另一个地方。
“啊疼——”
“胃也不好,经常喝药,药会伤胃。确实会疼。”
他再拧一个地方。
“啊疼——”
“肝脏也不好,乱吃东西,身子被拉垮。若没我,我看你这小命,确实只有两年好活了。”
“……”需要他说吗?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呀!
拧了好几处,她哀嚎声不间断。
屋外守门奴婢小厮纷纷偷笑脸红。
这大白天的,侯爷和夫人,情趣真好。就一直听夫人喊着疼疼疼。
清清爽爽出浴后换好衣物,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样,胸口瘙痒想要咳嗽的感觉,变小了许多。
不知道是他药的功效,还是沐浴的功劳?
发簪点缀好,看着铜镜里的美人儿,姚瑶视线微微迷离。
不是她瞎吹,她这容貌确实漂亮。若是去掉病恹恹这个头衔,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分,非她莫属。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肩膀上突然压上两只大掌,热烫得她直呼气,“啊?侯爷?”
秦翼澜弯下腰,贴耳闻了一下。
姚瑶羞涩低头,“侯爷在做什么?”
秦翼澜低声道,“我眼睛看不见,但嗅觉十分灵敏。我要知道我家夫人是什么味道的。免得日后被人唬弄,自家夫人被人掉了包,也不知道。”
这是他光明正大窃她芳香的借口吗?
顺着铜镜,姚瑶也放肆的打量着身后的男人。有点奇怪,镜子里的男人,为什么视线怪怪的?感觉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他不是瞎子。那双眸子,带着一丝丝的火?
“夫人你真香,用的是什么香料?”
姚瑶嗫嚅应,“我不用香料,就偶尔熏一些安神的熏香。”
“那就是夫人的体香了,怪不得连夫人的汗水都那么香。”
姚瑶惊讶扭头,瞄了一眼身后男子,“侯爷你乱说什么呀?”
“只是想让你习惯,以后你我二人肌肤相亲……”
肌肤相亲……姚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见她这幅傻乎乎的表情,秦翼澜顿默片刻后问,“嬷嬷们……没教你什么吗?”
“教我什么?”
“呃……上花轿前,嬷嬷们没跟你说些什么?”
“没有啊。”
老嬷嬷们估计是没想过姚瑶会有侍寝的一天,感觉没必要教她这些东西,所以什么也没跟她提。
秦翼澜有些泄气,这事儿她若不懂,他也不能用言语来教她,看样子只能等她身子调养好以后,用行动来教她这些事儿。只是她这身子这么虚弱,怎么也得修养一年半载。
算了,慢慢来吧。不急。
叩叩——
“侯爷,洪公公来了。”
秦翼澜眉头一拧,应道,“这就来。”
姚瑶忙起身,“夫君我扶您。”
“嗯。”
两人手牵手出了房门。
门口,洪公公拱手道,“侯爷,侯夫人。今日早上,二皇子带着他的正妃去跟贵妃娘娘请安。”
姚瑶听着一喜,“是三妹吗?”
“是的,但二皇妃因为去得晚了些,贵妃回房睡下了,到现在都还没起床。”
姚瑶眉头一拧,忙问,“那我三妹呢?回去了?”
“没回去,还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