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此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知道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能松手,所以尽管不想和老太太脸贴脸这么亲热,但是我还是忍了,反正我已经害怕的都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压住老太太的手,不能让她翻转过来,不然我们就死定了,我可是知道老太太的劲有多大,关键是死人根本就不知道疲倦。
但是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好,就在我这么拼命压住老太太的手的时候,我看到老太太的眼中仿佛闪过一丝嘲弄,然后忽然间,本来就张开的嘴巴张的更大了,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眼瞅着老太太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全身像是掉进冰窖一样直打哆嗦,一股寒气瞬间就从头上传到了脚底,整个人就僵在那里。
我除了感觉到冷,就再也没有知觉了,那一刻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接着一股大力将我掀翻出去,我凌空看见老太太的一只手已经举了起来,我是被老太太给甩出去的,然后整个人撞在了灵棚上,撕出了一个大洞,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根本感觉不到疼,只是感觉到冷,全身冻僵了一样,冷的团成了一个蛋。
突然之间的变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一起朝灵床上看去,看着那只已经抬起的手臂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也知道我们三个不是变态,胖女人更是将骂人的那句话生生咽了下去,睁大了一双恐惧的眼,长大了一张血盆大口,只是全身战栗着看着那只手臂,没有人会以为是老太太复活了,因为再傻也不会傻到脑袋都摔烂了,还会以为人能复活,那么不是复活,就只能是传说中的诈尸。
听到响声,刚刚缓过劲来的二大爷扭头朝后看去,脸色陡然大变,心中暗道一声糟糕,也顾不得和胖女人在起什么争执,流氓也好,不要脸的也罢,反正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太太这就要起来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二大爷就朝灵床跑来。
其实真要感谢胖狗子那二百来斤的身体,更要感谢胖狗子临危不惧的精神,眼看着我被甩了出去,眼看着老太太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胖狗子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大吼,本来已经要往下滑的身子一下子顿住了,双手更是猛地搭在了老太太胳膊上,猛地全身用力,连吃奶得劲都是了出来,竟然生生的把老太太抬起来的胳膊又给压了下去,然后双手扒住灵床,将老太太压在那里不能起来,尽管老太太几次单手撑着身子要将胖狗子掀下去,连灵床都掀的不断的晃动,却死活就没有将胖狗子掀下去。
眼见着老太太就要挣扎着起来,胖狗子还趴在她身上鬼叫不断,一旁柱子哥吓得全身发抖,却死死的压着那只胳膊不放,估计着两人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了,此时二大爷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灵床前面,伸手一巴掌趴在老太太的额头上,准确的说是印堂上,老太太的头受到重击,猛地灌回灵床上,就在这时候,二大爷张嘴就是一口,当然吐得并不是口水,而是血水,登时喷了老太太一头一脸,只听见老太太一声鬼嚎,接着就没有了动静。
后来我问过二大爷,二大爷说舌尖血用术语说那叫‘真龙诞’又叫‘阳诞’,是人身上阳气血气最旺的地方,越是童子身越旺,而这些脏东西都是由但吹得阴气所凝聚的,所以一旦被阳诞喷上,阴阳相冲,能让脏东西消停一会,就是五行八卦上所讲的阴阳相克的道理,当时我听了,就责怪二大爷,那你为什么不早点使这招,害得我掉了半条命,不过二大爷告诉我,这阳诞轻易不能使用,因为一旦咬破了舌尖,那么阳气也就破了,再来就没效果了,最少也需要等很久才能在使用,而且阳气一破,反而更容易招惹脏东西。
老太太消停了,不动弹了,趴在她身上胖狗子和一旁的柱子哥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能起来了,一边呼呼的喘着大气,一边望着二大爷颤声道:“老刘叔,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谁也不愿意趴在死人身上,何况还是个要诈尸的死人,当然现在也是没办法,毕竟小命重要,二大爷看了胖狗子一眼,咳嗽了两声:“你们先忍忍吧,这东西挺不了多长时间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折腾。”
话音落下,二大爷满脸担忧的朝我走来,刚才事情紧急顾不上我,但是此时却很担心我,只是这一阵折腾早已经耗尽了二大爷的气力,毕竟已经老了,这一消停了,二大爷呼呼地喘着粗气,满脸的疲惫,拖着沉重的脚步就走到了我身边,朝我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就变了。
此时的我满脸的青灰,全身冰冷,缩成一个团躺在地上,双手抱着胸,上牙和下牙不停地打仗,身子抖成一团,凭着二大爷的经验,知道这是阴气入体,这种事情其实也是常有的,不过没有像我这么厉害的,有很多家里老了人,年轻人不懂这些,在抬老人的时候,就会被老人不小心喷了一口阴气,轻的只感觉很冷,严重的就会大病一场,其实症状和感冒发烧差不多,挨上几天阴气散了也就没事了,不过这种情况却多半会被人说成不孝顺而遭报应了,其实只是一般人不懂这些而已。
二大爷从小就和死人打交道,对这些自然是门清,眼见我这样子,脸色一变,就赶忙扭头朝那边还在傻着的杨家人招呼了一声:“启忠,快去前院拿袋盐来,顺道再给我拿壶开水。”
只是此时被自家老太太吓到的杨启忠那里还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