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京华大道,一大早,庆王府外,围满了围观人群。
他们离得老远看着庆王府侧门口,如同唱大戏一般吵吵嚷嚷,围观群众均板着脸,正经的围观皇家笑话。
庆王妃金宛瑜看着面前娇柔造作,满脸泪花的堂庶妹,心中仿佛堵着一口浊气一般,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她长长抽了一口气,身后伺候的丫头纷纷轻抚她的后背,连声道,“娘娘,消消气,可别气坏身子,得不偿失啊!”
金宛瑜平缓了心神,在家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出嫁后,一定要做好正室的仪态。
今日却差点被这堂庶妹气出病来,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颜面,以后还如何回家,面对家中母亲的谆谆教诲。
这金婉云只是大伯的庶女,却因着受宠,虽未取字排宛,便改了相近发音的婉字,不知情的人,便以为她也是嫡女,经常让别人误会。
“好了,鬼哭狼嚎的成何体统?”金宛瑜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角,阴沉的看着跑来大门口哭闹的金婉云。
谁知这一声怒吼却吓得金婉云顿了顿,见她神色阴沉,又大声哭叫起来,“亏我们还是两姐妹,你就这样对我,枉我叫你一声姐姐,你竟一点也不顾念姐妹之情。”
金婉云越是说的不清不楚,围观的人越是好奇到底出了何事,让两姐妹如此不顾及场合的争吵不休。
“便是短了你的吃食,你也不用如此跑来大门口哭闹吧?况且给你的份例本就是姨娘的最高待遇,你还要如何?”金宛瑜简直对她无可奈何了。
“我是侧妃,你为何只给姨娘的份例?”金婉云自然不爽。
在金家时,她父亲当家做主,一切吃穿用度皆是给她最好的,即使后面因为得罪了嫡母,挨了些数落,吃穿用度也从未短缺过。
可如今,吃的燕窝竟是白燕窝,而非金丝燕窝,用的水是井水,而非京山水,戴的银钗,穿的细布,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王爷吩咐只给你姨娘的待遇,这可怨不得我,你的份例全在王爷那。”金宛瑜低垂着有些想笑的眉眼,淡漠的说道。
总算闹清楚她一哭二闹的原因了,开始东拉西扯的一大堆,就没说到点子上。
真真的小家子做派,就她姨娘那个德行,能教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来人,将云姨娘带回院子里关着,等王爷回来在做定夺。”金宛瑜见门外越来越多的人看好戏,里面还夹杂着各府的仆从丫头,心中又是一惊。
“凭什么,你无权关押我,我要回家跟父亲说,让父亲给我做主……放开我,金宛瑜,你这个贱人……”金婉云再也没有在家时那么娴雅淡然,如今竟越发像疯婆子一般。
头发蓬松,衣服凌乱,满脸泪花,脏乱不堪。
“带进来,速速关了门。”见她越发没了规矩,金宛瑜喝令门房,紧闭侧门,不让人看戏。
就在这时,肖麟身边的贴身侍卫按住了大门,“王爷回府了。”
众人大惊失色,门房赶紧将大门再打开。
只见肖麟阴狠的看着众人,神色冷厉的走进大门。
抬起眼眸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
“金宛瑜,你来说说,你是如何管家的?”肖麟从未如此不留情面的喊过金宛瑜的全名,因着金家,也因着她嫁进庆王府以来,从未出过错。
“王爷息怒……”金宛瑜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还未说完话,便被金婉云抢去了话头。
“王爷,这金宛瑜虐待我,克扣我的吃穿用度,真是蛇蝎心肠。”金婉云洋洋得意的说道。
她以为肖麟还是那个与她私相授受之人,那时对她多么浓情蜜意啊!
现实总是残酷的,这也让金婉云彻底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哦?吾竟不知她是如何虐待你的?又是如何克扣你的吃穿用度的?”肖麟微垂着眸子,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
“王爷,她竟给我姨娘的待遇,我明明是皇上赐给你的侧妃。”金婉云见他没有发怒,便以为他是向着自己的。
“你也无需多言,今日开始你的份位变了。”肖麟说到这里,金宛瑜抬起头欲要说些什么,却被肖麟抬手打断了。
金婉云高兴的抬起头,神色带着希翼,“什么份位?”
“通房份位。”肖麟淡淡的说道。
说完话也不想继续纠结此事,阴沉着脸,转身便走。
“啊……王爷,你怎可如此待我,枉我对你痴情一片,你却这样对我,你怎的如此狠心绝情。”金婉云的怒骂成功让准备离开的肖麟停住了脚步。
也让金宛瑜有些憋不住想笑。
“你若在继续吵闹,我便让你做丫头仆从。”
金婉云跌坐在地上,神色复杂的看着前面绝情冷漠的背影,直到在看不见那背影,她才发出一声哽咽,昏倒在地。
“呵!”金宛瑜看见她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只冷冷发出一声冷笑。
“抬回去,关上门。”金宛瑜扶着丫头的手,缓缓站起身,轻蔑的看着睡在地上的金宛瑜。
“是,娘娘。”
众仆从丫头齐声应是。
门房关闭了大门,四个仆妇抬着金婉云直接往二门走去。
金宛瑜这才示意丫头抬一顶软轿前来接她。
庆王府主院的东厢书房里,肖麟阴沉可怕的看着手中的书信,双手握拳,紧紧的攥着。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那么多人,竟还会被人端了,一群白痴,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