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
墨竹身前的圆桌,突然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黎君昭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墨竹,自己真没用劲,就是咬了咬牙而已,可是看着一地残渣,竟是有理说不清了。
墨竹点了点头,抿着嘴唇,啧啧两声。
“你家的桌子不行,就轻轻……”她比划了一下,踢了踢腿。
“就坏了。”
“嗯,神力啊!”墨竹揉了揉太阳穴,竖起大拇指,对她比了比。
“过奖了。”她悻悻的笑道。
“我不是夸你,你别自谦。”墨竹站起身,转身坐回绣暗纹套的檀木软塌上,斜眼看着站在房间中央的黎君昭。
“那……我饿了,要不出去吃点东西?我请客。”黎君昭弯腰,拉开鹿皮靴子,将油纸包了的银票,从靴子里翻出来。
拿着银票离自己远远的,扇了扇风,没想到捂了这么久,竟有些臭了。
“你真是……”哪个女子如她这般?不注重形象,不注重规矩,大事小事,过了心便忘了。
“啊!我是女子。”她举爪,真是不小心啊!怎的如此大力,她也很纳闷,就轻轻一踢,桌子竟崩了,她皱着眉头,郁闷的只想钻进地缝里去。
“真饿了,就走吧。”他站在门口,看着还在对着一地桌子残渣发呆的女子喊了一声。
“哦!嗯。”她忙里忙慌的跑到他面前,一脸懵圈的跟着他往外走。
“那什么,我陪你一张桌子,你别气了。”她歪着头,看着一脸板正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为这个生气的人?”他回过头,眨了眨眼睛,扯着嘴角,轻声道。
“不是,你是……”是什么?她还不了解他,如何夸他?她抓耳捞腮的想着怎么夸他,才好呢?
马车停在门外,车夫换了一个人,黎君昭看了两眼,便忽略过去了。
“是什么?你现在不伤心了?”夜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现在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说着话,两人登上马车。
“啊!伤心啊!只是伤心也无用啊!他的身份注定了不会只有一个正妃……”她越说越小声,直至无声,垂着头,她慢悠悠的坐在他身后。
她自然明白,自己不该如此,说起来他与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神志不清时,乱说的话而已,计较也无用。
“呵,你想什么呢?你与他可没定亲,这之前,你还不如想想今日吃什么好吃的。”他轻笑着拍了拍还在纠结的小脑袋瓜子,顺带着揉了揉。
“别揉头发,乱了。”她苦着一张脸,瞪着杏眼,控诉着他。
“哎!突然想小乖了。”揉着她的头发,竟觉得像极了自己家的小乖。
“谁让你不带着的,不过我还挺怕你家小乖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黎君昭嘟囔着。
“我家小乖,很乖的。”
说着话,车外传来一声声惊呼声,马蹄疾驰声。
黎君昭拉开车帘,一匹马正疯狂的在街上狂奔。
眼见着就要撞上自己坐的马车了,车夫忙不迭的拉着马车回避,却又那里能避开呢。
黎君昭窜出马车,纵身一跳,向着狂奔而来的马车便是一脚踢过去。
将马儿与马上之人踢了个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哎哟!疼死老子了。”
她这才在半空转了个圈,翻身落到地上,向着滚在地上的人看过去。
虽灰头土脸的,却也能看得出来,是个极其俊秀的江湖少侠,穿着月白色绣金线的长袍,背后背着一把竖笛。
她走上前将他扶起来,“抱歉,抱歉,不过你怎能闹市纵马?会伤到别人的。”
那人皱着眉头,扶着腰,站起身,比黎君昭高了半个头,“马儿失控了,从南城跑过来的。”
“哦!那你没事吧!”她盯着那人,扶着的腰腹看去。
“没事,没事,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那人似缓过气来了,对黎君昭感谢道。
说着话,他摸出一把金骨扇,拿在手中,对着黎君昭作揖行礼,“多谢少侠!大恩无以为报……”
他不拿金骨扇时还挺文雅一男子,拿着扇子,配着他那斜挑的绣着金线的长袍,黎君昭当下便退了开去。
真是花花公子的顶配啊!
“别谢,没伤到就行。”不等那人说完,黎君昭摆手道。
车里墨竹便喊了一声,“昭儿,走了。”
“哦!来了。”黎君昭转身,向着马车里爬了进去。
“走吧!”刚坐稳,墨竹便吩咐车夫行车。
“离这人远些。”行了一阵,墨竹突然严肃的说道。
“啊!为何?”黎君昭奇怪的看着平日里每个正行的人,突然正儿八经的说话。
“不是,我又不认识他。”看着他严肃的面容,她又说道。
“以后你便知道为何了。”见她好奇的眼神,他卖着关子。
浮生若梦,玉城最大的酒楼,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小二穿着统一衣饰,穿梭忙碌在酒楼各个角落。
而大堂正中央搭建着一个台子,此时正值午时,台子上舞。
黎君昭跟着墨竹上了二楼,两人坐在二楼栏杆处,正好能看到下面歌舞表演。
“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店不管天上飞的,水里游得,样样俱全。”小二边擦着桌子,边笑容满面的问道。
“水晶烩,佛跳墙,……”墨竹还没说完,黎君昭便打断他的话。
“我要红烧肉,一个花生米,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