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昭刚一动身子,门外便响起了冬至的声音。
“小姐,可醒了?饿不饿?”冬至掌着灯,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嗯,有些饿了。”此时她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怎的晚膳时未叫我?”
“小姐,怎的没叫,喊了半天也未醒,夏至便让我们别叫了,定是你累到了,才会睡得如此熟。”
冬至依旧轻声回道,边回话,边将煨在火炉上的粥端过来,又将小菜糕点摆放好,这才将黎君昭扶起身。
黎君昭起身走到桌前,刚坐下,便端起碗,稀溜溜的喝了起来。
听的冬至一脸心疼,自家小姐以前吃东西可从未发出声音,如今喝点粥,竟如此大响声,定是在外饿的多了。
待黎君昭吃完饭,冬至收拾完下去,黎君昭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起身在房中转了转,又坐下,想着以后怎么也得置办套夜行衣,方便出门。
房顶传来喵~的一声,黎君昭站起身,寻了一套白纱罗裙穿上,又找了块纱巾遮面,虽不如夜行衣那么好隐蔽,却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她纵身跃上房顶,跟着小乖向着围墙外面而去,远远见到巡逻的侍卫,便闪身避了开去。
到的围墙外面,远远看见路上大榕树桠上坐着一个摇晃着腿的人懒散的靠在枝干上。
她飞身跳上他旁边的枝干,“你来作甚?”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你只顾着自己去会情郎,那里还能记得我。”语气要多哀怨有多哀怨,黎君昭只做不理,不喜他如此调笑自己。
“没事我就回去了。”说完话,她佯装要走。
“那人让我去救土匪。”墨竹似心里郁卒,说的话也无精打采。
“这可好玩了,你费尽心机将一窝土匪端了,现在还要去救出来。”黎君昭被逗的哈哈笑起来。
看她眉开眼笑的俏模样,墨竹有些痴迷的沉入遐思。
“哼,过几日你便知道了,我可不是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墨竹轻哼一声。
“跟你说个秘密。”墨竹转头,神秘的看着黎君昭,轻声道。
“何事?”黎君昭伸头支耳过去。
墨竹看着她支过来的小巧耳垂,伸过头去,轻轻吻了一下,却让黎君昭如受了惊的猫一般,突然窜了出去。
“你这个登徒子,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黎君昭满脸被怒气染红了,她愤怒的看着墨竹,眼中含着泪珠。
女儿家的清誉怎能如此随意的被别人占了便宜去,她甚至觉的自己做了对不起肖文杰的事,心中一时乱如麻。
墨竹未想到就碰了一下,怎就如此严重,他本想道歉,黎君昭却并不给他道歉的机会,转身飞上房顶,往康亲王府而去。
京都夜里虽不能随意乱走,却也未管的太严格,路上依旧有夜行的路人,摆夜摊的小贩。
康亲王府与镇国公府都在世家贵族这一片,来往并不远,尤其黎君昭一路踩着房顶走近路,没多大会便到的康亲王府。
她径直飞进青竹院,院中林大闪身拦住她的去路,正要示警,黎君昭慌忙摘下面巾。
一见是黎君昭,林大卸了紧绷的神情,“见过黎姑娘。”
黎君昭满脸泪痕的点了点头。
“黎姑娘这是怎的了?”林大好奇的问道。
“没事,我找肖哥哥说些事。”她擦了擦眼泪,又带上面巾。
“主子在内室,你进去就行了。”林大让开了路,指了指方向。
屋子里很暗,灯火如豆,黎君昭径直往床边走去。
肖文杰早已坐起身,刚刚她与林大说话时,他便已醒了。
揭开月白色惟帐,黎君昭扑进他怀中,将头埋进去,久久不露出来,只默默流泪。
“乖,可是被人欺负了?”他问她,她却不答,他满脸着急的拉着她的手,轻轻抵着她的头顶,拍着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许是情绪稳定了下来,黎君昭抬起头,一脸决绝道,“肖哥哥,你让圣上收回赐婚圣旨吧!我已是不洁之人。”
“出了何事?”肖文杰听到此话,心中一痛,将她打横抱起。
她靠在他怀中,半晌才将刚刚的事说了出来。
谁知肖文杰听了后,轻轻松了口气,“既知道他如此龌.龊,以后别与他来往便是,那个事不算不洁,以后莫要随意提起收回赐婚的事。”
“这个真的没什么大事吗?”黎君昭眼睛红肿的抬起头,看着肖文杰。
“乖,真没大事。”说着话,他轻轻抬起她的头,手指搂紧她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两唇缠绵半晌,直到黎君昭出不了气,这才被迫分开来,她满脸绯红,眼神迷蒙的看着他。
“肖哥哥,我……”
“还要?”他逗着她,直到她低下头,埋在他怀里,他才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想着如何将今夜的事还给墨竹。
“我想去运城的连云山,为你寻觅药仙谷。”
“连云山与昌临山齐名,都是一样险峻,你一人去,我不放心,我让其他人去找就行了。”
“可是,早一日解毒不好吗?万一我去了便寻到了呢?”
“药仙谷避谷十几年了,根本不与外面接触,你如何能寻到?”肖文杰自是不希望她去涉险。
黎君昭不再想别的事,却一心想早些去药仙谷,又怎会听他的。
“乖乖,以后莫要与那人来往了,他毕竟是万神殿君上。”肖文杰担心上一辈的事又延续到这一辈。
当年他父母便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