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提前告知那两人的藏身地址?”李萃群皱眉问道。
“这个老邢贪财无比,每有重要情报,必然先见到钱才吐露真章。”董正国气愤无比说道,“死要钱的混蛋,重庆方面净是一些这样的……”
说着,说着,董正国闭嘴了。
“平鹿昌那边交给你亲自审讯。”李萃群说道,“这个人应该知道更多情况。”
“明白。”
看到李萃群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件,董正国识趣的告退。
李萃群看到董正国轻轻的将办公室的房门带上,又垂下头看文件,却是很快又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露出一丝思索之色。
程千帆为何会时隔两个小时才突然下令秘密抓捕费名?
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有发现了费名身上的疑点?
还是说……
……
程千帆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额头汗水。
整个人的身体朝着躺椅上一扔,手里捏了一瓶可口露,口中咬着吸管,目光在正在对打的两个女人身上游弋。
“程副总,你的目光不纯洁啊。”
程千帆放下可口露的瓶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子曰,食色性也。”
男子鄙薄的摇摇头,“孔子他老人家也没说要偷窥女子。”
“呵呵。”程千帆呵呵一声,指了指同伴,“别说我,你们文人墨客最是闷骚了。”
不待对方反驳,程千帆继续说道,“说实话,看女人打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
“因为女生宿舍开放,特别去看了一遍。一大半都不在屋里。”
“今天又去看打篮球了,女同学不错……”
说着,程千帆冷笑一声,“季先生都如此坦诚,看女同学打球,不就是看大腿,看胸脯吗?你这种人反而遮遮掩掩的,真是可笑。”
他刚才背的是季临清先生的日记里的话。
他挥了挥手同应怀珍打了声招呼,然后又接着说道,“女人快活的蹦蹦跳跳,展露天性,多好。”
男子被程千帆几句话怼的无言以对,然后便恼羞成怒,“我姓辜,不姓季。”
“对对对,你是辜汤生先生的族亲。”程千帆笑着说道,“你是立志要做辜先生那样的大文豪的人。”
程千帆将大文豪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对方听得这挖苦之言,也是急了,“程千帆,你可以羞辱我,不可以羞辱我的理想。”
……
程千帆心中暗笑。
他的这个朋友姓辜名新瑞,新年瑞雪之意,辜新瑞非常崇拜辜汤生,对于这位辜先生的轶事可谓是信手拈来。
程千帆从辜新瑞的口中听得辜汤生先生的轶事至少百多遍了,可谓是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而且,此君有一个脾性,不管是将其得罪的多么厉害,但凡当着其人之面讲一讲辜汤生的轶事,兼再夸赞一番,表达敬仰之情,辜新瑞必然大喜,什么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看得辜新瑞急了,程千帆哈哈大笑,他就喜欢逗这厮。
这边应怀珍同另外一名女子也打累了,走过来休息。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应怀珍问道。
“聊辜汤生老先生的轶事。”程千帆朝着应怀珍挤挤眼。
“辜老先生,阿拉晓得哩。”应怀珍身边的女子闻言,眼中绽放崇拜的神采,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讲述。
此女讲述的是辜汤生的一则轶事。
辜汤生有天去北大红楼上课,后面两个女教师尾随,看他身披辫子又衣着老土,以为他听不懂英语,就在后面切切察察地冷嘲热讽。
谁知道过段时间辜汤生回头用流利英语对她们说:“你们还没有讲完啊!”
觉得只用英语不过瘾,又秀了一段拉丁文。
弄得外国女教师又惊又诧,很是尴尬。
……
“这位老先生确实是奇才。”程千帆点头说道。
辜新瑞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生气了,“那算什么,我来讲一出辜老先生威震沙俄皇储的故事。”
程千帆适时地露出洗耳恭听的架势,辜新瑞更加来劲了。
张之洞邀请俄国皇储一行吃饭,辜汤生用法语期间周旋翻译。
宴席过半,俄皇储感觉无趣,尤其周旋的还是个鄙陋辫人,能去过哪些西方国家,肯定不会其他西方语系,就大张旗鼓与希腊王子用俄语滴咕,说一会还有事,意思是想先离场。
没想他们刚说完,辜汤生对他们说:宴席很卫生,还请各位贵客要尽兴。
俄皇储诧之。
又张之洞吸鼻烟,希腊王子好奇地用希腊语问俄皇储吸的是什么,辜汤生竟然又随即转达翻译给张之洞,张之洞便把鼻烟取来给希腊王子。
俄国皇储这才惊奇,尤其是了解到辜汤生所展露的还只是其不太擅长的外文语种时,感觉中国藏龙卧虎,不可小觑,之前的高傲之态收敛很多。
临行前,还郑重表示如果辜汤生到俄国游历,一定以上宾款待。
后来俄皇储到上海,又情不自禁在别人面前夸了辜汤生好多次。
“先生大才,扬威异国。”程千帆赞叹说道。
辜新瑞果然很开心,忘记了刚才程千帆挖苦他之事。
……
“你说说你一个世代打打杀杀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人,怎么成了现在这样?”程千帆笑着说道。
辜新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