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君眼露鄙夷,他是个爱好美食的妖物,精通各种烹炸煎煮之术,丝萝瓦罐里的肉实在让他倒胃口。
肉还是红色的,说明肉生。
这娘们直接将生肉放在旺火中煮,水已沸腾,肉还未褪色,这样煮出的肉夹生。
妖物固然有嗜好生食,但是夹生的喜欢吃的不多。
炉火越来越旺,水沸腾,肉的颜色慢慢褪去红色,丝萝便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到碗里,迫不及待咬一口,血水从肥厚的肉中溅出,腥味弥漫齿间。
黄山君眼尖的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单衣,睡的正香,被子掀开,裤腿处,瘪了一块下去。
丝萝小心吹了吹肉,一点点吃着,黄山君并不吃,他冷冷看着丝萝:“你的术,李君没有上当,他没有继续追杀下去。”
丝萝停下吃肉,笑道:“无妨,他进了这座宅子,便不可能出去了,这里已是鬼域。”
黄山君道:“你对那些凡人做了什么?”
丝萝咽下一块肉,眼中透出笑意:“我将他们全部变成了人祟,将死而未死,一脚踏阴,一脚踏阳。”
“待到这些人祟察觉到了异常,激发出凶性,纵然大妖厉鬼也抗拒不了,何况区区凡人?”
黄山君眼中讽刺一闪而过,暗忖,老妖婆怕是不知道李君的厉害,当真以为李君只是区区凡人?
不过这样也挺好,老妖婆愚蠢自大,我黄山君正好利用,就让你俩先斗,我的大计才能施展。
屋子里肉香弥漫,屋外大雨中,女鬼幽幽哭声传来,黄山君趴在地上,低着头,嘴角上勾,露出一抹笑意。
第二天,清晨。
雨过天晴。
“咚咚咚,仙师可起床了?”秋实院外,有人敲门,听声音是女声。
“就来。”
李君站起来,一夜冥想,他神清气爽,淡笑着走到大门处,打开门,视线里出现一位衣着利索的老年女人,李君记得,张甲称呼她方婆婆。
方婆婆爽朗一笑:“仙师可起的早,老爷和夫人正在大厅等着您,一起吃早饭。”
李君点点头:“行,您前面带路,我随后就来。”
李君拍了拍衣裳,理了理头发,抬脚就走,后面张宁急急道:“等等我哎!”
张宁现在彻底服了,不亏是仙师,普通人刚起床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有眼屎粑粑,口气啥的吧!
人家仙师就没有。
都不用洗漱,干干净净。
张宁双手捂住口,哈了口气,鼻子凑近闻了闻,然后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这一刻,他为自己是个凡人而悲哀。
忽然,张宁停住了脚步,他冷汗刷的流下来,他爹咋知道他和仙师昨夜住在这儿?
张宁脚步沉重的跟在李君身后,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很快,李君到了张甲住所。
大厅里,餐桌上摆着一些白粥,还有包子之类的东西,白粥冒着热气,包子肉香扑鼻。
张甲很富,吃的东西倒挺普通。
张甲此刻正和新妻卿卿我我,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甜蜜恩爱,羡煞旁人。
李君走进来的时候,张甲急忙推开丝萝,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仙师,早,昨夜可降服女鬼?”张甲喝了一口豆浆,笑眯眯望着李君。
“张老板莫怪,女鬼太凶,暂时还未擒住,请多给我几天时间。”李君自顾自坐下,旁边的方婆婆急忙倒了一杯水。
“这样啊……”张甲叹气。
他旁边的新妻丝萝眼睛露出一抹讽刺笑意,一闪而逝,李君敏锐的捕捉到了。
“无妨,无妨,仙师先吃早餐,来来来,吃个大肉包子。”张甲站起身老,殷勤的拿了个肉包子,递给李君。
“别看这些肉包子土,可非常好吃呢,包子的肉馅,是丝萝特意着人购来的,参猪肉,元尾肉。”
李君笑着接过包子,闻了闻,不动声色放在旁边,瞥了眼张甲屁股,拿起杯子抿了口水。
“仙师可知道参猪?”
“愿闻其详。”
张甲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肉汁横流,满足的咽下,才道。
“普通猪,吃的是猪食,肉很粗,也不香,还带有微毒,长期吃对身体不好;参猪,是以人的饭食喂养猪,猪吃的好,天天洗澡,肉质细腻洁白,清香扑鼻,略带天然酸味,是难得的珍品。”
张甲呵呵一笑:“来来来,快吃,快吃,这么好的肉包子,不吃可惜。”
李君拿起肉包子,叹了口气。
“仙师何故叹气?”
李君掰开包子,汤汁横流,露出红红白白肉馅,笑道子,我忽然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说来听听?”张甲好奇道。
李君抬头盯着张甲,轻笑:“有一个女人,名叫姚金娘,她在白石坡卖了几百年驴肉,却从未购买过一头驴,张老板可知为何?”
张甲皱眉:“因为她是养驴的?”
“不。”
李君嫌弃的丢下包子,冷冽道:“因为她家驴肉是从人身上割的,譬如张老板,你家包子里的馅,又是从何而来?”
张甲莫名其妙,他觉得李君脑袋有包,他家的肉包子,和姚金娘的驴肉,有毛线关系啊!
“自然是买的肉,难不成还是偷的?”张甲又咬了一大口肉包子,他现在有点后悔请李君了。
昨夜女鬼哭了一夜,这位仙师毛都没有抓到,今天又来挑肉包子的刺。
“呵呵。”
“仙师笑什么?”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