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林对这个新产品的信心十足,他相信只要投入市场,必定会受到富贵人家后宅的追捧。
当朱瞻基问道是谁的主意的时候,郭宜林将一个工匠叫了过来,说道:“回东家,就是他突发灵感试着将精油通过特殊方法调制,做出了这个香味浓郁的水。”
“你叫什么名字?”朱瞻基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工匠,问道:“你是怎么想到做香水的。”
工匠面对朱瞻基有些局促不安,低着头回道:“回东家!小人叫徐六一,小人就是看到贵人公子、小娘子,都喜欢在腰间悬挂香囊,就突发奇想,能不能将加入香皂中的精油单独拿出来做成香料,可是小人却无法毫无损失的将这精油做成固体形态,若是做成固体形态精油损失太大,并不划算。
只能退而求其次,做成这样液态的香水,也不知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朱瞻基一听这人的名字,又是一个数字,不用想就是六月初一生的,这是时代的悲哀,穷人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朱瞻基也没问徐六一香水是怎么配方的,这就不是他该关注的,与配方相比他更关注这香水是否能够大卖,他相信这香水只要运作好了一定可以大卖。
“徐六一,你立功了,继续改进配方,多做试验,香水涂抹到身上要让香气保持持久。
最少要保证能够持续一个时辰以上的时间吧,这样香水才能替代香囊,成为贵人们必备品。”
“是!小人明白!”
“郭宜林!”
“东家有何吩咐?”
“赏徐六一一百两银子,以后每卖出一瓶香水,徐六一都能从中提十文钱的提成,期限为二十年。”
徐六一呆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郭宜林大喝一声:“徐六一,你这浑人还不赶紧谢恩!”
徐六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对着朱瞻基连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此时的徐六一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激荡的心情,可能他没听说过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却不妨碍他有这样的想法。
“谢东家厚恩,小人发誓此生只效忠于东家,如违此誓天降五雷轰顶!”这是毒誓,时人重诺,轻易不会发誓,有了这样的誓言,徐六一这辈子就只能待在‘保洁日化’,若是离开‘保洁日化’必定遭人唾弃。
况且以徐六一个小小的花匠,一辈子也未必挣得了一百两银子,更何况只要香水出售他就能拿到提成。这个提成比那一百两银子更值钱,可以想象的到徐家从此彻底摆脱了贫困,一跃成为了衣食无忧的殷实人家。
这样的大恩,怎能不让徐六一感动,愿意为东家奉献一生。除了东家之外哪个贵人拿他们工匠当过人看,就冲着这份尊重徐六一都愿意在东家的手下干一辈子。
“不用发什么誓,只要你努力做好自己的差事就是对东家最大的帮助,回去之后多开发几种香味的香水出来,并且告诉郭掌柜哪一种香味最难得,郭掌柜会根据香水的香味进行定价!”
“是!”
徐六一离开之后,郭宜林小声对朱瞻基说道:“陛下是不是恩赏太过了,不过是一个工匠做出了一个新鲜玩意,就如此恩赏,以后工匠人人都做出新鲜的物件哪里能赏赐的过来!”
听了郭宜林的话,朱瞻基差点没笑喷了,若是发明创造这么简单,他还用犯愁吗?直接告诉工匠未来都有什么,你们做出来朕重重有赏。
工匠们估计会认为皇帝有神经病,才能想出这些根本就不可能造出来的物件。
“郭掌柜你记住了,若是所有工匠都有新的发明创造出来,朕做梦都能笑醒。你知道徐六一的这个发明能够给我们带来多少收益吗?”
“属下不知!难道这香水能够大卖吗?”郭宜林果断认怂,皇帝看好的东西,就没有不挣钱的,这是大家的共识。
“岂止是大卖,朕要把它卖的比黄金还贵重,我们在宣传上要给贵人们一种感觉就是用了香水那是身份的象征。每一种香味的香水定价都不相同,越是有价格差异就越是能凸显出使用者的身份。”
郭宜林心中震惊不已,皇帝已经把人心看透了,这与其说是卖香水,不如说是卖的是身份。
“陛下英明,有钱人在乎的是东西是否能够衬托出他们高贵的身份,而不是价格,若是真的能让贵人认为用了我们的香水才是身份的象征,那我们的香水就不能大量出售了。
只有物以稀为贵的时候,价格多少才由我们卖家说了算。”
“郭掌柜看来是悟了,我们‘保洁日化’的定位本来就不是普通百姓,薄利多销是我们的大忌。我们就是要少量的出货,让购买者手里有钱都买不到货,这个时候他们就会主动加价了。
以后我们的渠道铺开全国的时候,各个地方的代理商想要拿到货也是要预交定金,想要提前拿货那就要多付一笔加急费用。
每个区域的商品总量一定要控制好,不能造成商品的积压。让购买者永远都处于半饥饿状态,才是我们最好的营销策略。
郭掌柜你以后记准这一点,卖给普通百姓的商品价格越低越好,只有价格低老百姓才乐意花钱。卖给达官贵人的商品越贵越好,价格越贵越能彰显身份。
最低级的商人贩卖商品低买高卖,被世人称作奸商,为了求利受尽白眼。高一级的商人贩卖口碑,能够在一方形成交口称赞的形象,虽然薄利经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