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王府大包小包的东西,郑和好心提醒道:“宁王殿下,咱家不得不提醒您一下,您所占用的船只都是要收费的,多占一艘船只您就要多出一份钱。这长途运输的费用很贵,咱家劝您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您还是留在大明委托一可靠家人变卖,最后带着银子或者你们积蓄的物资去就藩,不然您会后悔的。”
朱权一听发配老子还要让老子掏路费,顿时毛了,直接一甩袖子,说道:“不去了,让朱棣的孙子来杀了老夫吧,反正老夫也不想活了!”
“殿下不要太过火,不然咱家很难做!刚才的话咱家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若是再有类似的话,咱家可以保证殿下全家一个都活不下来。”郑和的脸沉了下来,直接用上了最严厉的敲打。
朱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这要是让朱瞻基抓到更大的把柄,说不定还真的把他全家都灭了。
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到了藩地再慢慢积蓄力量,总有一天宁王一系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别人朱权信不过,他只信任自己的世子,于是他问郑和:“马公公!老夫留下世子处理财物琐事可好?”
“留下谁是殿下自由,咱家干涉不了,不过咱家提醒您一句,不管谁留下,他所谓的世子郡王的爵位统统作废,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行动,若是被人举报用宁王府名义作恶,将会以冒充宗室的罪名会受到严惩。”
“你……”朱权一股火顶到脑门子上,什么时候老朱家子孙,不能承认自己是朱家子孙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权叹了口气:“罢了!我儿抓紧时间处理完这些琐事之后就赶紧离开大明吧!”
“是!父王赶紧上船吧,别让郑公公等太久!”
朱权老泪纵横,他知道自己这一登上海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回到大明的机会了。
突然朱权双膝跪地,双手匍匐在地嚎啕大哭道:“父皇!儿臣再也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几个儿子赶紧将老父亲搀扶起来,朱权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回的登上了海船。
海军船队扬帆起航,乘风破浪在一个多月后靠近了此行的目的地——宁王岛(巴拉望岛)。
经过一段时间晕船的适应,朱权已经适应了船上的生活,自从出了澎湖巡检司,朱权就再也没有看到陆地。
现在终于看到了陆地,顿时眼前一亮,一把拉住钓鱼的郑和问道:“马公公!这陆地可是老夫的封地?”
郑和点点头道:“确实是!不过现在我们还在这个岛的北面,咱家给您选择的登陆点在岛子的东南边,只有那边才是平原地区,更适合耕种生息!”
朱权眼巴巴的看着这个郁郁葱葱的岛屿,问道:“这个岛子有多大?可有一县之地?”
“何止一县之地,就是一个府也没有这么大啊!此岛从东北斜插向西南,长约八百多里,最宽的地方大约有八十里左右!”
朱权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岛有多大,然后问道:“岛上有民几何?耕地几何?”
“岛上可能会有一些连衣服都没学会穿的土人,耕地一亩都没有,要等到殿下登岛之后自己开垦!”
一听这话,朱权的冷汗就下来了,这要是被丢到这个岛上,就算上岛开始开垦荒地,种上粮食,要想收获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跟着他下南洋的这一万多人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朱权狐疑地问郑和:“朝廷打算饿死老夫吗?”
“殿下说得哪里话,朝廷若是想让殿下死何必大老远把您拉到这里?”
“那老夫这一万多人上了岛后吃什么?”
“咱家的船上给殿下带了足够殿下手下吃一个月的粮食,当然这些粮食殿下一样要花钱购买。”
这个时候朱权哪里还在乎什么钱的事,他看出来了,等到上了这个岛后银钱就成了最没用的东西。
若是这些银钱能够换来粮食,所有钱都用来换粮食他朱权都乐意。可是郑和只能给他提供一个月的口粮,一个月后那可就又要面临缺粮的境地。
一个月后就算有地可耕,也长不出粮食来。事关生死,朱权急切的问道:“那一个月之后呢,老夫这一万多人难道就等着饿死吗?”
郑和哈哈大笑道:“殿下可知汉王如今封在在哪里。”
汉王就藩汉王岛是邸报公开刊载的,朱权当然知道。可是汉王岛在哪里他可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了,不过郑和既然如此一问,那说明朱高煦肯定离这里不远。
“难道朱高煦那小子也封到了这附近了吗?”
“离殿下的藩国还有不到一千里的海路,海船航行一天一夜差不多也就到了。殿下的粮食缺口完全可以求助于汉王殿下,咱家可以给殿下当个中间人。”
一听一天一夜就能到了汉王的封地,朱权眼前一亮,连忙问道:“能让老夫去汉王封地看看吗?”
“您若想去,等到你们登陆上岸之后,殿下就可以跟着咱家去一趟汉王岛!”
海军船队绕过宁王岛与一个小岛(利纳帕坎岛)中间的海峡,沿着海岸线来到一处天然的港湾(公主港),郑和下令道:“导航员放下小船,前方探路!”
“是!”
负责检查水文的导航员放下小船乘着小船向岸边划去,一边走一边用竹竿做下记号。只有水深够深的时候,才会用长竹竿做下标记。
很快小船就划到了岸边,导航员纷纷弃船登陆,第一艘满载护卫人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