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也只有这样了。”羽人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忽然间,他大喝一声,双手向前平伸,微微招手一扬,众人脚下踩着的土便瞬间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携卷而起,逐渐凝聚为一个人形。
“去!”他平平一拍,大喝道。
“咦?这算是什么?”风七七从来没见过这种召唤术,像是这个羽人凭空塑造出了一个生命一样。
屠龙一低头,闪过土人蒲扇大小的手掌,大喊道:“是傀儡术!”
啪嗒一声,风七七将手中的长衣卷上了那土人的手臂,土人张开大口,似乎是怒吼了一声,接着轻轻一拉扯,那件外套旋即从中裂开,一分为二。
这真是一场极为诡异的战斗。
长剑刺入土人的身躯,给它造不成任何伤害,而土人力大无穷,稍微动动胳膊伸伸腿,就能让两个人狼狈不堪。
一只傀儡土偶,外加风七七和屠龙两个人,几乎将这条小巷堵了的严实。他们现在都在羽人布下的结界之中,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赶来。
风七七也只能希望云翳已经见风转舵,带着云朵儿两人逃开了。因为她现在扛住土人的一条胳膊,已经倍觉吃力,恐怕不会坚持很久。
羽人也并不着急,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两个人的战斗,半晌,他平地一声怒喝:“你为什么不出全力?!”
风七七心头一震:他说的是谁?
“若是只有这点水准,那以后也不必说什么要重整魔界!下位者在上位者面前永远没有发言的机会,弱者在魔族只有死掉或者被吞噬两条路可以选择!”
羽人向前踏出一步,手中浮起淡淡微光,他向着红墙那里走去,而他身边的土人仿佛受到什么激励似的,一下子手舞足蹈起来,它弹了弹腿,风七七此刻恰好在土偶的脚边,眼看着那斗大的脚就要踹到风七七的腰上——
屠龙咬牙,伸手从背后一抽,再看掌中时已经多了一杆不长不短的黑色长枪,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他长枪一震,那枪跟着微微低鸣,枪身上附着着觉醒的魔龙,随着他的挥动而张牙舞爪,竟像是活过来一般!
“七七,你先进去看着点那个教宗!”屠龙的眼睛已经逐渐染做血色:“等一下不要来找我,我自会去和你们会合!”
不用屠龙说第二句,风七七已经以一个乳燕投林般的动作笔直的向院落里弹射而去,当她刚刚顺着那个墙洞进入院落时,风七七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所有的人似乎都被催眠了,走廊上东倒西歪了一大片人,还有不少仆役倒在院子中,院子中还下着大雨,冰冷的雨水浇在他们脸上,他们却无知无觉。
整个院子里,除了那名羽人之外,唯一一个站着的人,是云翳!
他胳膊上的伤已经被包扎了起来,脸上的血迹也洗掉了,风七七进入的时候,正听见云翳在淡漠的说着:“二哥,你是要带我回去吗?”
灰衣羽人走上前一步,温和的笑道:“云翳,不要再试图抗拒了,跟我回去。我保证你可以创造羽族永世的辉煌,你的名字将会被书写在羽族的诗歌之上,供人百代传唱。”
“哦?”云翳脸上也带上了笑容,这两者的贵族式招牌笑容如出一辙,看了简直让人分不清你更想把臭鸡蛋和烂番茄拍在哪一个人的脸上——
“二哥,恐怕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吧?你想要的不过是一枚听你话的棋子,能让你名正言顺的垂帘听政。为此你甚至杀掉了云铮哥哥,是不是?”
“不,”灰衣羽人说道:“称王的人不该是我……这是你的命运啊。”
云翳低低的说道:“我的命运,就该是这样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我的命运,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风七七几个起落,已经落在了云翳身边,她恰巧听到了云翳最后的一句自言自语,一张小脸满是淡漠,看不出什么表情。
世上谁又能说清,自己的命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就算你真的为自己设定好了命运,它能按照你的设想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吗?更何况……
风七七想到自己不到半年的寿命,只想苦笑:我的命运,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时,灰衣人已经转向风七七,问道:“你是否一定要拦我?”
风七七定了定神,回答道:“我不能让人在我的眼前带走我的朋友。”
“虽然你……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并不是我的对手。”灰衣人看似温和的劝她道,脸上神情祥和,就像是大人在宽慰着硬要逞强的小孩。
风七七横剑在手——这把却是花弄影暗中交给她保管的谷玄——森然应道:“是与不是,总要试过了才知道!”
“是古伦俄的佩剑(即谷玄)么?”灰衣人忽然偏了偏头,忽而欣慰的笑了:“果然后继有人,它想必不会寂寞,能与教中圣物过手,我的罪过,又多了一项。”
他说着,从身边一棵树上随手折下一根枝桠来:“我空手与你过招,未免是对古伦俄的佩剑的大不敬,那么我就以此为兵器好了。请,请,不用客气。”
灰衣人将力道凝聚于一根小小的树枝中,枝桠上霎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谷玄被这股力量所激,竟然无风自鸣,一根树枝对一把巨剑,在气势上竟然能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乘!
“是把好剑,可是你不会用它。”云翳站在风七七身边,低声说道:“等会儿我缠住我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