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奴婢知错了。”
安淑瑶长长的叹口气,她坐的端正,讲话算不上苛刻,只给人非常舒服的感觉。“你知道我眼里没有什么奴婢一类,可你首先不能因为我与你亲近便失了常人之礼数,礼数是我们基本交流的前提。”
婢女自知理亏,自是一言不发,只是将头低的衣袖卷着,一副委屈的样子,安淑瑶也没有安慰婢女,而是饮了口茶道:“你初入司法阁做婢女,许多事规矩知之甚少,可不知道这就是理所应当了?这理应当学,我没有把自己当主子。”
“但你好歹要给予我基本的尊重人之所以比禽类强大,不是因为蛮力,而是因为智慧,你可知若你方才推门而入我在更衣,又恰好有人路过瞧见,那人又恰好是府内杂役,你可知那又是多大的事?”
婢女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如何的一件蠢事,当即跪下,脆生生道:“奴婢小环,任凭安姑娘责罚绝无怨言。”
安淑瑶终究是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也,举一二反三,自己在司法阁内宅住着,不免生出各项事端。
安淑瑶自是都可以解决,但若是身边出现一个跟不上她思路的人,这会让她异常苦恼。
若不是着实无盘缠,安淑瑶也不会再司法阁住下,虽说这里衣食住行皆是无需操心,还被安排了人伺候,可这天下哪有免费之午餐?
御郡王既然如此对自己,必然有自己的价值,安淑瑶必须要让御郡王看见自己价值,这才能在这司法阁长久住下。
安淑瑶瞥了眼小环,“刚刚那么急匆匆做甚?”
“安姑娘,您种的蔬菜……”
仵作考核缓缓到来,安淑瑶再次换上初入盛京的衣裳,干脆利落的把头发绑好,背着包袱从小门走出司法阁,然后再次绕一圈来到司法阁正门,装作刚刚到来的。
仵作考核人来人往,乃是一大盛事,各地仵作皆是汇聚于此,人头攒动,周遭却是鲜少有百姓观看,仵作本就被人认为是晦气的,他们怎的会招这一晦气?
前面的司法阁公务人员正念着此次仵作考核的名字,“楚门,赵林,李鹏宇……安淑瑶?”
“怎么会有女子名字,副官,你可是搞错了?”
“未曾,这便是各地州府上呈的考生名单。”
安淑瑶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恭恭敬敬行李,礼端又规矩,长得俊俏白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含任何杂质,直勾勾盯着考官,没有任何躲避的坦荡,不由得让人印象好上几分,那考官即使再多怨言,此时看着亭亭玉立干干净净整洁的女子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司法阁的仵作考核确实诸事不限,只看能力,但毕竟百年难遇女子来考核,考官让副官去将此时呈报御郡王,只得到一字——准。
如此考官便也心安了。
这有责也是御郡王担着,他畏惧什么,当即给了安淑瑶考号,然后站在司法阁台子前,给诸位考生讲着仵作考核的具体事宜,“仵作核级考核分为三场,第一场理论,第二场实践,第三场为随机抽取一个试题,三场我会和副官根据成绩排名,十分为满分,算总分,总分若是第一便是本场考核的头名,接下来我会念号,请诸位在外耐心等待。”
安淑瑶心情随着日中的阳光愈发焦躁了些,说不上直跺脚,至少内心有些焦躁,那场外的考生皆是男子,都不屑与安淑瑶交流,唯有一人过来主动与安淑瑶打招呼。
“在下楚门,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安淑瑶这里面唯一一个女子,楚门怎么不会知道自己怎么称呼,不过是走个场面罢。
楚门长得不算出众,皮肤黝黑,眉目很清晰,一看就是农庄田地里长大的,手却非常光滑,和身上的颜色完全不同,说明他非常保护好他的手,很珍惜这个仵作行业。
安淑瑶内心有了判断,语气也就客气了许多,端端正正行了个回礼,“我乃安淑瑶。”
“安姑娘,你可是来考仵作的?”
安淑瑶:“……”
这不是废话?
安淑瑶扫了眼周遭,拿小手扇着自己的小脸,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反倒是开口问,“楚公子从何处而来?”
安淑瑶巧妙且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移了。
楚门还无所察觉,自顾自的道:“我乃西边一个小村落出来,算不上出名的乡野之地,不提也罢。”
“安淑瑶。”
“在。”
“进来吧。”
第一场理论入内便是三位在司法阁的资深仵作坐在正堂中央,三人仵作皆是白发老头,做左边还有着文书记录之人。
左侧老仵作捻着白发胡须,悠悠的将纸铺开,“第一场乃是仵作理论考核,由我们更具你的回答做笔录,交于王爷,由王爷定夺,题一司内仵作该仵作如何检验女尸?”
“凡是检验妇女,不能因为害羞而躲避,假如检验chù_nǚ的尸体,把现场四面的界线记录清楚,把女尸体抬到光线明亮,地势平整的地方。先让接生婆剪掉中指的指甲,用丝绵扎在手指上。”
“让死者的母亲、亲属和两、三个女性邻居一同验看是不是chù_nǚ,让接生婆用剪了指甲,扎了丝绵的手指插入女子下体中,有黑血出来,就是chù_nǚ,没有黑血则不是chù_nǚ。”
“题二,如何辨别真伤还是假伤?”
“《洗冤录集证》而且有精确的鉴别法。《洗冤录集证》的“验尸”节内记载:“验伤,须用手指,按其青红处,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