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静生点了点头,道:“嗯,审问人的功夫我不及你,如此,便好了。”
忠叔恭顺道:“老爷过奖了。为了少主子,老奴是宁愿拼了这条性命的。”
杜静生道:“我自然明白的。只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这些真的是贼匪,而不是那边府上的人,那我这心就稍微放下了一点,但是岫岩的脾气我了解,倔强得很,这些匪贼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若是交起手来,我还是担心岫岩会吃亏。”
忠叔点头,道:“老奴也是这么想。这些匪贼做事情向来肆无忌惮,就算他们不晓得少主子的真实身份,以少主子那么尊贵的身份,也断不能有什么闪失的。以老奴之见,还是尽快召集人手,沿着方亮留下的记号,尽快进入小连子山。小连子山的道路千回百转,外人难以寻摸,抓住的这两个俘虏倒是可以作为向导。”
杜静生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你们的卫队在府里不过五十余人,只怕有些不大够,就算是连上府里日常的家丁仆役,也不过才二百多人罢了。但若是要惊动了官府,只怕有些事情就是瞒不住了。”说到这里,言语之间甚是犹豫。
忠叔道:“朱先生府上还有几名高手,可以请他们一同前往。刑部的燕捕头如今还在金陵,他手底下的人是独立调配,不用惊动金陵府尹的。”
杜静生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了!你马上去调派人手,立即去往小连子山。”
忠叔点头出去了,临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垂首道:“老奴还有一事回禀。那位傅公子的书童叫英童的,想是从未见过如此的场面,已经吓得瘫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请老爷示下,是先让他在我们这里歇着呢。还是送他回傅府。”
杜静生叹了口气:“傅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又是公子的贴身书童,想必也是没吃过苦头的,见了今日的仗势吓坏了。可怜见儿的。好生着人宽慰一下。回头送他回傅府。”
忠叔略一犹豫。这才道:“那英童确是吓坏了,直说对不住公子,对不住夫人。宁愿被打死呢。”
杜静生也是聪明人,心里立即了然,于是道:“想必是害怕回到府里受责备了。这样罢,你安排个妥当的人去傅府里说一声,就说我们已经派人去寻了,让那府里也不用太过惊慌,更不必惊动官府。”
忠叔这才点头答应着出去了。
杜府里一众人马都开始部署前往小连子山营救的事宜,英姑则被几个妥当的家丁送回了傅府。
门口的几个看门的小厮见英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来,只有几个陌生的人相伴。而不见了小公子傅文卿与程木,都是大吃一惊。慌忙报告了管家并焦妈妈。
英姑一见了焦妈妈,跪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哽咽地话也说不出来了。还是杜府跟随的家丁老成持重,道:
“今日傅公子与我家少爷一同去青莲寺进香,半路上被小连子山黑风寨的人掳走了。我们府上已经派了人手去找。如果贵府方便,可以派了家丁一起去。”
焦妈妈与傅管家闻言都是大惊失色,相顾骇然:大小姐被人劫持了?这可是塌天的事情啊!
焦妈妈怒极之下,深了手指点着英姑的额头,怒道:“你……你是怎么伺候的?就算是你的命没有了。也要保得小公子的平安才是!如今你是囫囵个儿的回来了,反倒是让小公子落入了那贼子的手里,你说说,这怎么处?”
英姑哭的哽咽难言,越想也越是愧疚害怕,一时想不开,于是纵身朝着紫檀木八仙桌的桌角儿撞去。
傅管家与焦妈妈心里正是乱着的时候,也没有在意,还是杜府送来的那个家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英姑。
但是英姑的脑袋已经撞到了桌子角上,鲜红的血迹顺着眉梢直淌了下来。
那杜府的家丁道:“两位也不必太过着急,黑风寨的两个山贼被我们府里同去的两个随从抓住了,据他们供述,黑风寨掳走傅公子是为了勒索银钱的,且我家少爷、贵府的随从程木和我府上的一个家丁也都跟着追了过去,想必性命不会有什么大碍。”
傅管家与焦妈妈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傅文卿是女扮男装的,这万一要是被黑风寨的山贼们识破了女儿身份,大小姐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在那山寨贼巢里,岂不是羊入狼群么?
只是这话守着杜府的人却也说不出口来,俩人也只有相视黯然,空自焦急的份儿了。
焦妈妈到底性子刚强一些,知道空自在这里着急也是不管用的,于是向杜府的家丁道:“既是贵府的公子如今也失踪了,可要一起去报官么?”
那杜府的家丁在来之前就得了忠叔的嘱咐,一定要安抚着傅府的人不要报官。
因为官府兵勇的能力与杜府卫队的能力想比,差的甚远,若是一旦惊动了官府,少不得要出动官兵一起搜山。
若是将搜山的任务都交给了官兵,杜府的人不放心,唯恐少主子杜岫岩会有危险。若是与官兵一起搜山,卫队的人都是经过特训的,恐是瞒不了官兵的眼睛。
到时候被官兵发现,杜府这么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竟然豢养着这么一支精锐的卫队,恐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在杜府的卫队看来,金陵府尹的官兵都是些吃干饭的,不堪一击,也不堪重用,没有他们帮忙一起搜山,那对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至于傅府,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