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上来,傅文卿的脸竟是腾的红了,只觉得双颊滚烫,竟是不敢抬了头来看他。
杜岫岩见傅文卿只是低着头,咧嘴一笑,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侍立在一旁的小厮,道:“可是家中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么?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样装扮出来可方便么?”
傅文卿这才回过神来,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丝帕,,你先擦一擦汗,我跟你细说。”
杜岫岩接过那块丝帕来抹脸,闻到丝帕上发出来一股暗暗的幽香,心里也是一动,不由自主地又看了傅文卿一眼,脸上竟也是红了。好在他刚刚练功完毕,脸上本来就是红通通的,除了他自己,旁人都是没有察觉的。他于是赶紧强自定了心神,用丝帕继续抹脸。
傅文卿也不好意思如此瞧着杜岫岩发花痴,于是低头一笑,道:“大哥可曾听说了么?风华四少几个时辰前死了。”
杜岫岩面色一怔:“风华四少?听着名字倒是耳熟的很。”
傅文卿道:“可不就是几个月前我们曾经在湖边所遇的那四个纨绔子弟,就是逼迫了红绡姑娘跳湖的那一次,大哥出手将他们好生教训了一通。”
杜岫岩恍然大悟:“是那几个臭小子啊!他们怎么死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傅文卿来到花园里面的凉亭中。
凉亭中摆着一张四方的小桌,旁边配了四张小凳,都是黄竹所制,精巧有致,与花园中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更增添了几分古朴的味道。
杜岫岩与傅文卿分别落座,早有小厮送了茶水果品上来。傅文卿喝了一口茶水,定了定刚才自己有些花痴的心神,这才道:“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他们四个今天中午在会仙楼被杀啦。且凶手不知所踪。想着四个人都是非富即贵,家里是很有些背景的,且又是一下子四条人命,兹事体大。所以这衙门上肯定会当做一件大案子来破,我们曾与这风华四少有过节,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官府的人十之八九会来盘查我们,所以特意过来跟大哥商议,如何应对。”
杜岫岩两三口将茶碗中的茶水喝光,再将茶碗放在几上。小厮赶紧过来再给他续上水。杜岫岩这才满不在乎地说道:“死了就死了罢!反正也是四个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指不定是哪里得罪了人呢。若是官府来查。你也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必不会让人难为了你去。”
傅文卿听杜岫岩言语之中似乎是对四人的死亡颇不以为然,于是道:“说到底也是四条人命。这四个人虽然说是横行霸道惯了的,只是细打听了,都是些仗势欺人之举,却未曾草菅人命,如此便被害死了,想来也是可怜。”
杜岫岩道:“想不到你倒是有一副柔软的心肠。佛家说有因才有果,这四个人如今惨遭不测,焉知不是平日里为非作歹太多,才有了今日的祸患?”
这时。就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来到凉亭中,似乎是有事回禀。
杜岫岩看了一眼傅文卿,向那小厮道:“我这小兄弟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那小厮垂手回禀道:“两位自称是金陵府衙役的人在正厅等候,说是尊了府尹于大人的吩咐。请公子去衙门问话。”
傅文卿一惊,看了杜岫岩一眼。杜岫岩顺着她的目光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不必担心。傅文卿接到了他目光中的坚毅,立时觉得心里放心不少,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儿也放松了一些,于是端起了茶杯,细细地抿了一口茶,听杜岫岩处理。
杜岫岩大喇喇地往椅子背上一靠,再喝了两大口茶,这才问道:“可曾说过是因为什么事情么?”
那小厮道:“据说是为了一起人命案子,有些话要问公子呢。杜管家这会子正在正厅陪着,公子可是这会子要过去么?”
杜岫岩道:“不忙!先让管家陪着便是,你先去问清楚了,是因为哪一宗人命案子,速来回我。”
那小厮答应着过去了,过了一会子又回来禀告道:“已经问清楚了,说是今儿个中午在会仙楼出了一起人命案子,死的是这城里有名的四个纨绔子弟,听这四个人的随从们说,公子与傅公子曾与他们有过争执,所以衙门里的老爷请了两位公子去问话。这会子去请傅公子的衙役估计已经到了傅府了。”
傅文卿一听,道:“这金陵府尹行动倒是快,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想到找我们问话了?”
杜岫岩抿了口茶,道:“这于大鹏行事也算勤廉,他主事金陵这些年,这里倒也算是太平。既是这样,你着人到了傅府,跟那里的人说,就说我与傅公子这就一道去到衙门回话,免得他们再白跑一趟了。”
那小厮答应着出去了。
傅文卿心道,自从来到古代,见过青山绿水,见过商铺街巷,唯独还没有见过这古代的衙门究竟是什么样子,看来今日是要开眼了。
杜岫岩又喝了一碗茶,接过了旁边的小厮递过来的外衫穿上,向傅文卿道:“今日你我兄弟便一起去走一遭罢。”
傅文卿点头道:“一切全听大哥的。”心想,有他陪同,自己心里还多些底气。
俩人并肩来到杜府的偏厅,只见杜成正在陪着两个穿了皂色公服的衙役吃茶。杜成见他俩进来,忙不迭地起身相迎,那两个衙役倒是大大剌剌的,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打量着俩人。
杜岫岩将双手负在身后,面上颇带了几丝傲气,看了看那两个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