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又似乎是长长的出了口气,自嘲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韩大志?这个名字已经八年零三个多月没人叫了。”
这个所谓的“邸振国”,正是当年和公安局通信员一起在洗头房制造惨案的那个韩大志。
案发后,恰巧韩大志身上带了一千多元钱,他一口气,一路向南,辗转一个月后跑到了最南端的一座边境城市,在那里落了脚,并很快加入了当地一个带有黑社会xing质的组织,“东北帮”。
凭着他的胆大心细,很快他就在帮里暂露头角。
他们这伙人主要是给一个开夜总会的越南老板看场子,越南老板出钱租房子,并且从越南带年轻的女人偷渡过来,到大陆来做小姐,成本非常低廉,收入却非常可观。
他们这些看场子的所谓保安几乎包揽了i常管理和对外联络的所有工作,收入却很低,这些人越来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终于有一天,韩大志以请大家喝酒为名,把大家召集到了一起,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赶走越南老板,自己做老板,大家都是股东。
这个主意几乎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当天晚上,这帮家伙偷偷溜到越南老板的住处,把他打了一顿。
那家伙哪里见过这阵势,被他们吓得都尿了裤子,乖乖的写下协议,把夜总会让给了这批东北人。
后来韩大志有了钱,自己偷偷找了一个比较有名气的私人诊所做了整容,为了万全之计,他又从地图上,找到了一个最偏僻的地方,花钱找了一对老夫妻,认作父母,又买通了当地派出所,做了个假身份,从此以后,他就摇身一变,变成了邸振国。
后来他干脆在江城市开起了建材公司,做起了正当生意。
之所以选择江城市,是因为这里离他的老家很近,只有几十公里,可是,松北市又不隶属于江城市,所以,江城市人对多年前的那起恶xing案件基本都没什么印象,更何况他还整了容。
不过,这么多年来,为了安全,他去没有和父母见过一面,只是偷偷的买了一个临时电话,跑到外地给他弟弟打了一个电话,费了很大周折,把他弟弟弄到了外地,给了他一笔钱,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和家人联系过,甚至他都没和弟弟说明自己的真实情况。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韩大志才把他前几年的经历说了个大概,至于案情,他还一句也没涉及。
阎涛也没有催他,他所说的这些,和这个案子似乎无关,可是“魏三皮”的那个案子要结案,也必须有这么一份笔录。
看这个韩大志把他之前的那些事交代得差不多了,阎涛轻轻把茶杯盖放到了茶杯上,一声并不是很大的清脆的瓷器接触的声音,像是把韩大志从睡梦中惊醒了。
阎涛亲自起身把所有能打开的窗子打开,然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伸手从韩大志面前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递给韩大志,并亲自被他点燃。
他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案子破了而显得有任何的轻松,反而更加的沉重。
深深地吸了一口窗外流动进来的新鲜空气,让自己的肺部感觉舒服了一些,他点了点头说:“说说你再次犯罪的过程吧?你让这些本来应该鲜活的生命,在你的手里过早的凋零了,你就不觉得自己很残忍么?”
韩大志深吸了一口烟,轻轻的吐了出来,然后狠狠地吐出了四个字:“她们该死,这些该死的女人,自以为聪明,其实她们是最愚蠢的人,从当年的洗头房老板、洗头妹,到这些害人jing,我的一生都是被她们毁了,她们该死!”
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充满了怨毒,眼睛里也燃烧着仇恨,他已经失去了刚刚被抓时候的淡定和从容。
也许是话说多了,嗓子有些嘶哑,阎涛示意小小给韩大志倒了一杯水,他一口喝干了杯中水,抹了一下嘴巴,这才接着说:“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杀的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了,她们都是那家欧陆风情的所谓‘销售人员’。
“她们的工作就是整天在网上钓那些有钱而愚蠢的男人,不,有的人并没有钱,这些人因为贪图她们的美se,和她们约会,她们就把人家带到欧陆风情,花大笔的钱去买那些垃圾。
“可笑的是,她们中很多人竟然愚蠢的认为她们从事的是很正当的工作,有一个女人理直气壮的对我说:‘你见过那个销售不忽悠人的?不忽悠人怎么赚钱?’
“你们听听,这些女人有多可恶,所以我恨她们,更有不要脸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是在欺骗别人,还给自己找出各种借口,你说她们不该杀么?”
正在电脑笔记本上记录的小小气得一拍桌子,涨红着脸,气愤的说:“变态!她们不过是骗了几个钱,就该杀么?那些女孩子还都很小呢,有些是不大懂事,不过是被那些幕后的老板怂恿的,你有什么权利剥夺她们年轻的生命。”
韩大志苦笑了一下,说:“jing官,我无意冒犯你,可是,我这一生是真的毁在了女人的手里,不信你可以问这位领导,他早就知道我是谁,那天他加座税务局的人问我是不是松北人,我就知道我的末i来临了。”
阎涛轻轻咳了一下,柔声说:“小小,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讨论,让他把整个犯罪过程说清楚。”
韩大志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们勾搭我以后,我就假意和她们交往,获取她们的信任,然后编一个理由,骗她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