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戏言,说我国的官员是一种高风险职业么,我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用这个尺度衡量,很多官员是经不住调查的。
“也许,从统治者的角度出发,控制问题官员可能更容易,也许从政治角度出发,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长此下去,问题会非常严重,第一,严重损害了法律的权威性和不可侵害性,在司法实践中,如果真的把收几千块钱纳入执法标准,恐怕手中稍微有点权力的人,很大一部分都难以做到不受追究。
“第二,基于上一点,很多官员处于忐忑之中,林子恒的情况就属于这一种。
“他被判刑以后,我和他见过一面,有过一番深谈,他弄这么多钱的目的,除了要给前妻一个补偿之外,也是怕有一天自己出事,给自己在国外留一条后路。
“这么做的不仅仅是他林子恒一个人,也不是他的发明创造,这些年出现的裸/官现象大多因此而产生。
“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红包收入,他也有几十万,上百万,说实话,对于一个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来说,我觉得这个数字不是很高,甚至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如果万一有一天他在哪方面出了问题,把这些牵连出来,单就这个数字,判他个十几年徒刑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到这,阎涛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叹了口气说:“所以说,每个人,每一起犯罪,都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和心理因素。
“于绵,听说你对犯罪心理学有一定的研究,你对我刚才的说法有什么意见?”
于绵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你说的对,我在国外是从事犯罪心理学研究的,可是,我所掌握的都是一些空泛的理论,远没有您通过亲身实践所理解的这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