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涛更觉得奇怪了,冯菁是他老同学黄苗的表妹,黄苗是有意撮合他俩,当时他对冯菁也颇有好感。
可是,人家冯菁早就心有所属了。
为堵住家人的口,两个人曾私下约定,假装在互相了解,可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很少啊,冯菁也不是那种四处张扬的人啊,这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看见阎涛沉吟不语,段天成的神se变得有些凝重了,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重视。
轻轻咳了一声,段天成盯着阎涛的眼睛问:“和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菁菁那丫头和我说你和她正在处着,她对你很满意,所以我才对你比较留意。
“是她在欺骗我这个老头子,还是你又移情别恋了?”
阎涛彻底无语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看起来我得和您解释清楚了,虽然我不知道冯菁和您有什么特殊关系,可是,您现在已经怀疑到我的人品了,这足以会造成您对我的误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沟通。”
段天成舒了口气:“好吧,年轻人,说说怎么回事,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满意,我会考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关系,尽管这种关系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非常时期,我原本还是打算向你和盘托出的。”
阎涛苦笑着把他和冯菁之间的秘密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笑着说:“段老,和您说这些也是不得已,我已经失信于冯菁了,所以希望您能为我们保守这个秘密。”
段天成摇了摇头:“看起来你只能是失信于她了,因为她主要骗的人就是我,是我不同意她和那个男孩子交往,和出身无关,和职业也无关,是我不看好那小子的为人,xing格太偏激,不是菁菁的良配,我认为他们最终不会走到一起。”
阎涛更加疑惑,听段天成的口气俨然就是冯菁家中长辈,可是,他从来没有听黄苗说过他有这样一门亲戚啊?
黄苗是他的铁哥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曾经一度让黄苗的丈夫高原都嫉妒,可以说无话不谈。
好在高原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妻子和阎涛也仅仅是哥们而已,不可能涉及到男女之情,对这两个人他太了解了。
看着阎涛疑惑的表情,段天成叹了口气,说:“其实,菁菁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阎涛是真的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冯菁和对面这位老人是这样一种关系。
虽然他也知道,段天成年轻时候也是fēng_liú成xing,可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冯菁会是他的“私生女”,对,是“私生女”,否则,以他和黄苗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
只有冯菁是段天成的“私生女”,黄苗的姑姑是段老头的小三儿,黄苗才对这件事三缄其口,羞于启齿。
这样的话,这一切就很好理解了。
段天成没有看阎涛,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菁菁的妈妈黄敏曾经是我的文字秘书,刚结婚不久,小两口就闹矛盾,那时候我对她挺关心的,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后来他们两人离婚了,黄敏也怀了我的孩子,为了菁菁和我,黄敏一直没有再婚,她是个好女人。”
段天成用手背拭了一下眼角,摇了摇头说:“老了,总是爱回忆过去,不过,和你说这些算是和你交交心吧,我今晚来的目的并不是谈这些,而是要说说另外的几个孩子。”
阎涛起身为他续了些水,又重新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段天成屈指在茶几上轻叩了两下,以示感谢,然后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盒万宝路香烟,笑着说:“我知道你不吸烟,我可以吸一支吧?”
阎涛把烟灰缸挪到段天成的面前,笑着说:“你老客气了,我们队里都是大烟鬼,原则上只要没有女生在,我是不反对大家吸烟的,都是多年的习惯了,哪里那么容易戒掉啊。”
段天成点燃了香烟,点点头说:“你是个通情理的年轻人,不能成为我的女婿真是很遗憾,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会如此的不堪!”
段天成的整个脸都被一层淡淡的烟雾所笼罩,说不出的落寞。
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将近三十年前,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叱咤风云的省建筑公司的党委书记了。
后来经过几次企业改制,他带领一批人马逐渐建立了一建筑安装为主的自己的商业帝国,人生的沉浮,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地烙印。
可是,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却让他经历了一生中最大的变故,一个儿子死了,两个儿子成了嫌犯,让他如何不感觉到悲凉呢?
阎涛再次拿起水壶想为老人添茶,却发现茶杯里还基本是满的。
他叹了口气,由衷的说:“段老,节哀,晚辈对不起你,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他相信,一段天成的能力和关系,他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应该不会比自己少很多,他只是不知道老人家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目的何在,难道真是为他两个害了他一个儿子的儿子说情?
不像,以他对段天成为人的了解,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不会放过害死段文彪的人才对,无论他是谁。
难道他认为自己的侦查方向出现了偏差,冤枉了他的另外两个儿子,所以来兴师问罪?
也不像,他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这一点从他的谈吐上就能感受得到,而且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客气。
阎涛默默的猜测着段天成的来意,可是,他并没有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