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苍莫眉头轻挑,并不理他,继而抓住晏清潭的手腕,用了几分力,“注意脚下。”
御使夫人紧紧掐着自个衣袖,有些六神无主,刚入园就听到女子轻声细细地哭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念跌坐在地上,衣冠不整,不断抽噎。旁边立着的正是酒熏,也就是日前抛弃她的狠心戏子梅巷。梅巷此时袍子上也多处褶皱,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极为狼狈。
见到国主,当即跪在地上,连连扣头,“皇上饶命,小人是被人下了药,要不然,万万不能对秦小姐不敬。”
云初衡眸光变得幽深起来,却不看梅巷,只对着旁边瑟瑟发抖的宫女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女不敢隐瞒,只好照实说,“奴婢方才是奉了陈良嫔的指示,去宫里取她最喜欢的一条帕子来。却不想走到这处,听见秦小姐压抑的求救声,就立马找了侍卫赶了过来,就见到……就见到这人压在秦小姐身上……欲行不轨。”
御医正好赶来,迅速给梅巷诊了脉,又瞧了片刻,才肯定地说,“启禀皇上,这位公子的确是中了合欢散。”
御使夫人当即就冲上去要打梅巷两个耳光,秦念可是她亲外甥女,如此一来,可算是毁了一辈子。女子重节大于天,纵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名声没了,又哪里有旁人会娶她呢?
晏清潭冷眼旁观,原本这御使夫人装作忧心,极力劝秦念别处走走,秦念是要拉了她一块去的。可她到底是心思缜密,早就瞧出这俩人的不对劲,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今天这场戏原本她是主角,配合演戏的人却不知道,这就造成了秦念今日的下场。
展苍莫的手骤然缩紧,晏清潭腕上一痛,他就松开了她,整个的没看她一眼。
欧阳香雅觉得十足无聊,云初蕊却觉得十分痛快,子休楼里秦念都公然冒犯她了,秦念既然想嫁给梅巷,那就随她好了,这不正好也如了她的愿么?
染玥国主对这类小事不放在心上,可是碍于这么多人在,不给个交待终究不好。
云初夏掩在人群里,眸光暗淡不少,也没空关心旁的。到底是云初衡果断,他望着梅巷道,“你可愿意迎娶秦小姐?”
梅巷连连扣首表示愿意,云初衡又接着说,“殿前苟且,到底有违皇室尊严,下去领三十板吧!另外,派人查查究竟是何处投毒。”
立刻就有人拿了梅巷丢在一旁的荷包呈上去,却用布条盖住了。御医道,“禀皇上,经微臣判断,荷包里应该放了特殊的合欢散,随汗入体,随着运动,药效就会发挥。”
夏季多多少少总会有人出汗,但运动的人统共不过那么几个表演的艺仕而已。梅巷跳舞自然出了不少汗,难不成这荷包,跳舞前就放在他身上了?
梅巷眼皮一跳,惊呼,“这荷包,是秦小姐送给小人的。”
秦念的确是送了荷包给他,就在上台表演前不久托人送的,由头说是留个念想,只要见到他挂着就好,以后绝不再纠缠。
晏清潭看着,觉得可笑,秦念早前也送过一个荷包给她,她早命小瑶将那个荷包跟秦念的调换了。秦念身上挂着的那个荷包,御医自然无法搜到,她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