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仙去张老太太出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张老太太动了气,最后阮安仙跪在院外,将整个伯爵府的人都惊动了过来。
最后的结果便是,掌家权落到了二房太太孙氏的手中。
阮安仙此举大房的人都不支持,可也知道她惯是个做事有章法的人,既然这样做了,必然就有她的道理,虽有不解,但也没有追问。
反倒是得了掌家权的孙氏,一时之间在伯爵府呼风唤雨翻身做主起来,不过掌家月余,就一连着犯了好几件错事,惹得张老太太在院子砸了好几次杯盏。
初夏将到,午后静谧,隐隐能够听到蝉鸣。
阮安玉爬在姐姐膝头,让姐姐给自己采耳,如同一只收尾相连的猫儿,舒服的不行,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跟前站在的刘妈妈正在说孙氏掌家的事。
“之前安排她身边心腹婆子的儿子去管采买,她手里要扣银子留着做体己,下头的人有样学样也跟着这个扣点铜板,那个那点碎银子的,家里姑娘们这个月的胭脂都差了数。”
“虽说不打紧,但是姑娘们用不用是一回事,总是得给去的,亦或者送闺中姐妹,亦或者是打点下人,这平白短了数额,闹了好几日呢。”
“厨房那头采买婆子又被二太太给换了,自来厨房采办本就是肥差,偏偏短了家里大老爷的东西,二老爷还被说教了几句。”
“这些也就是小事了,前几日二太太庶弟来玩,看上老太太屋里个茶水丫头,想要带回去做通房,就让人谎称了那丫头家里有事把人叫回去,亏得小丫头机敏,叫了个人陪着她回去,瞧着不对劲,回来禀了老太太呢。”
阮安仙只是轻笑,“二太太既然喜欢掌家权,就让她慢慢掌着,反正管好大房这头的下人,不要惹事也别给我怕事,二奶奶那头可有短缺什么?”
阮安玉软乎乎声音响起,“即便短缺了什么,也是去找二太太,二太太玩不要脸拖着欠着,就该去找老太太,到底这后宅谁都越不过老太太去。”
“反正只要咱们院子安安稳稳没有风波就好。”阮安玉爬在姐姐膝头。
自打阮安仙不管那劳什子中馈了,精气神都好了,她白日就在这里呆着,用了午膳二人一道小睡,就和以前住在一起一样。
等着晚间阮双行和张元瑾回来,一道吃饭说说笑笑,她在跟着阮双行回去,第二日在被送过来。
刘妈妈也是点点头,觉得阮安玉这话说的在理,“是呀,您是世子夫人,可如今伯爵府当家主事还不是您的,这种时候莫要出头的好,咱们院子安安生生的就好。”
阮安玉略略沉思,“到底不能乱了大房,若是世子爷晓得了——”
“世子爷晓得了如何?”阮安玉做起来,“他是家中嫡长子,倘若反过来怪你,就说明他没有担当,掌家权不在姐姐手中,更何况你还大着肚子,他要充老大给别的院子冒头,就让他自个去,乱拉扯您做什么?”
“姐姐别说什么夫妇一体,倘若真的夫妇一体,姐夫就不该用这种事情来和你争执,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眼下都七个多月了,最是马虎不得。
“姐姐若是觉得糟心,干脆就称病,说肚子不舒坦,若是这种时候谁来找您的晦气,大房的老爷还有老太太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阮安玉说完眼神都冷了下,倒是转瞬即逝。
阮安仙这位姐姐就是责任心过于重了,有时候该偷懒的时候还是要偷懒的。
“不过,若是能够抓着二太太的把柄在手中也是不错的。”阮安玉话头一转,“如今中馈银子都在二太太手中,刘妈妈可注意她是否在外头放印子钱了?”
刘妈妈愣了下,放印子钱可是大忌,且孙氏才拿着中馈多久,说白了,都还没有完全上手,如何敢做这种事情的。
阮安玉看刘妈妈,“与其操心这些旁枝末节的,不如拿住打蛇的三寸,倘若以后要找事,姐姐也有东西惩治她。”
刘妈妈觉得颇有道理,正欲说话,阮安玉就道:“倘若不去,那么刘妈妈可以想点办法,让二太太看上这个大肥肉就好了。”
从这些日子孙氏的做法,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极其缺银子的人。
这样的人,是最好挑拨的。
阮安仙咋舌,她这个只晓得闹事顽皮吃饭的小妹,居然能够对后宅管家的事情怎么清楚。
“姐姐你不要这样看我。”阮安玉抿嘴,“这些东西二哥都教过我的。”
“二哥教你的?”阮安仙眨眼,“我还以为你二哥就在乎你的琴棋书画呢。”
“哪里,二哥都很看重的。”阮安玉顿了顿,“在河间府的时候,二哥每次都会带我出去收租子,还会让我在旁边听,偶尔也会考考我,若是见我对何事感兴趣,也会让掌柜从头到尾说给我听的。”
阮双行是很认真的在教导她。
“见你同你二哥相处的怎么好,姐姐也安心了。”
边上的秀荷就道:“夫人才到京城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您和二少爷又吵架,亦或者又对着干。”
“不会的,我已经是大姑娘了!”阮安玉拍着心口。
眼瞅着就要十岁了,还只晓得上蹿下跳的阮二哥估计要揍挽起衣袖揍她了。
阮安仙笑眯眯看她,“反正你在姐姐心里,就是个小娃娃,你二哥也是。”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对弟妹的。
在嫡母离世后的那一年,是他们三个相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