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春色正好,阳光落在阮安玉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有淡黄色的光晕,衬的她笑意温暖十足。
阮双行两指捏着小丫头送她的花转了半圈,目光淡淡的落到已掉头去扑腾抓蝴蝶玩儿的,阮安玉头上。
因着花给送出手了,阮安玉心情极其舒畅,笑声如同银铃清脆,回绕在花团锦簇的四周。
“二哥!我中午能去你院子吃饭吗?”阮安玉对着后面慢慢吞吞走着的少年呼喊。
拒绝对她是无用的,阮双行很明白这小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只是随着她闹腾。
到了锁玉斋,兴致勃勃的阮安玉,就被自个二哥一句话打的一个倒仰。
“这里没你的饭。”
阮安玉直愣愣的傻在原地,就见阮双行径直去了里头,她在太阳下晒了大半个时辰,又给他抓蝴蝶看,走了怎么大段路,连口水都不赏她,直接给逐客令?
小厮尴尬的阻挡她的路,与她客气又带着哀求,“今日先生布置了策论,六姑娘就放过二少爷吧,若做不出,明个先生要罚的。”
“可我就想和二哥一起吃饭。”阮安玉委屈的看小厮,歪着脑袋看进去的阮双行,一个劲给小厮卖惨,“你现在、现在这时辰我回院子也没饭,等重新做好了给我,我都饿前胸贴后背了……”
小厮犯难了,阮安玉见此,也不想他为难,反正都在一个屋檐下,机会找找总是多得很。
她就乖乖的哦了一声,给小厮挥手,“那我走了,不用送了,我找得到回院子的路。”
阮双行在里头书案站在,见小厮进来,问说:“安玉可消停了?”
小厮挠头,“是走了,不过……”他欲言又止,见二少爷已经不理会练字起来,鼓着勇气上前,小声说:“六姑娘去院门外头站在了,没走,看着无精打采的。”
“把门关了。”阮双行发话。
小厮应诺出去,阮双行望着窗外空荡荡的院子,手中蘸着墨汁的狼嚎落了墨花。
才把毁了的宣纸丢到一旁,小厮折返过来,急急的说:“二少爷,六姑娘蹲在外头树下哭呢,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然还是请进来吧,左右不过一顿饭。”
这若是让老太太知晓,阮双行把家里的小祖宗弄的掉金豆,估计得挨家法还得去祠堂跪几日好的。
散饭免灾吧。
“哭了?”阮双行有些不可思议,沉声,“我不是只让你把她请出去吗?你与她说重话了?”
不等小厮回答,阮双行已绕过书案朝外去。
院门外的树下,小小的一团人儿肩头颤颤,背影可怜极了。
阮双行从未想过自个能把这小妹弄哭的,出声叫她,“安玉,过来。”
阮安玉听着呼唤立刻蹦了起来,嬉笑脸叫他,“二哥!”
阮双行就看转身过来的娃娃满脸笑意,压根瞧不出分毫哭唧唧的模样,衣裙脏兮兮,小手都是泥巴。
“你在玩泥巴?”阮双行错愕。
“没有,刚刚看到条迷路的蚯蚓,怎么大日头可不得死了,我就刨土把它盖起来了!”阮安玉走到他面前,把脏手在衣摆擦了两下,仰头问他,“二哥,你是要匀出来口饭给我了吗?”
“让婆子打水给她洗洗。”说完这句话,阮双行扭头进了院子。
吃食都是大厨房按着点送来的,又在旁边小厨房煨着热,小厮见少爷发话了,忙去吩咐。
打理干净的阮安玉入了屋子,就见饭菜摆在罗汉床上,自个麻溜的爬上去,捏着筷子正要下手,眼神瞬间凝固片刻。
菜色极其的普通,三菜一汤,拌黄瓜,炒豆芽,几块腊排骨,白菜汤,比起阮安玉一顿六七个菜外加餐后的小糕点比起来,简直寒碜至极。
这怕是二三等丫鬟的都不是这个待遇吧!
阮家人如何能让家中的少爷这般待遇的。
“吃不来就回去。”阮双行将小妹惊讶的目光守在眼底,静静的端起碗。
外面小厮通禀管桂来了。
阮安玉立刻招呼,“管桂,我在这里。”
管桂提着食盒,笑着给二人见礼,才说:“六姑娘不好意思白吃二少爷的饭,特意吩咐奴婢回去拿些菜来。”
四个硬菜上了桌子,小几立刻就豪华了不少,阮安玉让管桂出去歇息,主动往阮二哥碟子里家了红烧狮子头,卖乖的说:“二哥你吃!”
阮双行盯着那颗红烧狮子头看了半晌,放下筷子,淡漠的盯着小妹,“所以,你是来给我显摆你的待遇极好的?”
不是!这不胡扯吗!
阮安玉急的都跪直了,杏眼瞪的老大。
这哥们怎么如此能想的,她就是料到这人会说没他饭,才让管桂回去拿的,就指望着厚脸皮,换来这共同用膳改善的机会,循循渐进改善兄妹恶劣的关系。
她见阮双行起身,无奈又生气,看他要走,趁势抓着他的衣摆,艰难的认错,“二哥,你误会我了……”
她冤,她比窦娥都冤。
“说院子无饭的是你,让丫头送饭来的也是你,阮安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很开心吗?”阮双行扯回袖子,刚刚他就不该把人放进来,“吃了给我离开。”
丢下这句话,阮双行再也不理会阮安玉,自个走了出去。
阮安玉痛苦的扶额,她好心好意的来巴结这阮二哥,这人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气的狠狠拍了两下桌子,她忙爬道罗汉床窗户边,“二哥,你生气归生气,也要吃饭啊!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