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过年了,这是阮安玉重返人间的第一个年,她尤为的开心、
阮老太太、冬紫来、阮安仙各自给了她五十两红封,大房二房里头各给了她二十两,俨然就有了一笔不小的私房钱金库。
阮双行作为三房的少爷,跟着冬紫来去接受各处庄子管事的拜年去了,据说日后这些事都给他负责了,这才不到半年三房的用度一半都被他捏着了,也算混的极好了。
阮安玉蹲在锁玉斋玩着小白兔,拿着白菜叶子逗弄兔子跟着她走,问走出来的人,“何妈妈,二哥可说今日何时回来?”
“今个初一,即便在忙晚间也要一道吃饭的。”何妈妈看她,“六姑娘别在雪地蹲在玩了,一会儿冻着了二少爷要生气的。”
“好。”阮安玉脆脆答允,蹦到屋子里头去暖和了,如今这屋子也越来越古色古香,毫无初来的几分酸楚,爬上阮双行的书案,有半篇他没写完的文章。
阮双行惯是个藏拙的人,私底下文章好的起飞,交给夫子的总是秋色平平,但他发现这人连着两个月每逢十五都要出去。
以往她问他做什么,阮双行都会告知,也不会管他是否听得明白,但这两个月的十五这日,她若问,阮双行只会让她过去背文章。
听着有人进来,她赶紧爬了下去,见真是阮双行回来,笑眯眯迎上去,伸手给他,“二哥!”
“怎么不去祖母院子玩?”阮双行无视她要抱的动作。
阮安玉哼了一声,知道这人在记恨上次揉他脸的事,那不是觉得他脸嫩才摸摸吗,换成旁人给她钱都不摸的。
“静悄悄做什么呢。”阮双行斟茶喝了口。
“在等你回来陪我玩。”阮安玉扯他衣袖,“祖母哪里都是来拜会的人,可热闹了,二哥也去坐坐嘛。”
阮双行性子孤僻,这半年都没见他有什么友人之类的。
她继续道:“走嘛走嘛,顺道过去吃午饭。”
“我午间还要出去。”阮双行才衣袖摸出个盒子给她。
“给我的?”阮安玉有点意外,立刻笑逐颜开,翻开锦盒一看,里面躺着对紫玉小花簪子,还有小小的铃铛。
这个怕没有一二百两银子搞不定啊。
阮安玉看他,“二哥,这看着好金贵啊,你把银子给我卖这个,可还有钱买书?”
“不要就给我。”阮双行伸手去拿。
“要的!谁说我不要,我就瞎客气一下,你当真做什么!”阮安玉捂在怀中,满脸笑意,“二哥,谢谢你。”
他大概是专门回来给她送新年礼物的。
阮双行把阮安玉送回鹿鹤堂,听着妹妹碎碎念说收了多少银子,预备怎么花,好笑,“你就不会攒着,日后用钱的地方可是说来就来的。”
阮安玉别过脸轻哼。
到了晚间一家人吃了饭,阮安玉坐端着小凳子坐在阮双行膝头边,阮远章在商议开年送亲的事,虽不远,到底是同伯爵府接亲不能马虎。
阮安仙指了阮双行的名讳,本就是弟弟,自然也是应该的。
最后目光落到她身上,阮远章道:“这次咱们都要去给你姐姐送亲,你就好生去跟着祖母住几日。”
阮安玉唔了一声,“我为什么不能去!”河间府离着京城又不远。
“安玉。”阮双行手落到她脑袋上,同管桂吩咐,“天色不早了,带六姑娘下去休息。”
阮安玉哀怨极了,到底也不敢真驳了一众长辈的意思,过了十五,整个阮家就热闹了起来,开始预备阮安仙出嫁的喜事。
婚期在四月初,三月选了个吉日,阮安仙就朝着京城去了。
府门外,才如春风拂面还有冬日的凉意,阮安玉特意穿着身喜气的红衫子站在阮老太太身边,这两日阮安仙抱着她交代了很多,她能感觉姐姐很想把她一道带过门的心情。
见阮双行与她招手,她小跑过去,“我会乖乖的,你给我布置的课业也会好好做的。”
阮安仙撩开帘子,望着妹妹眼泪就落下了,“你乖乖的,若是有人欺负你,就给姐姐写信记住了吗?”
阮安玉重重的点头,“我会乖乖听二哥的话,姐姐不要害怕,等二哥中了进士,就能给你撑腰了。”
阮安仙泪珠儿忍不住的落,捏着汗巾子擦着,“衣裳姐姐也给你做了许多,够你穿到明年了,你要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阮安玉点点头,看阮双行,让他底身下来,就说:“二哥,你要快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好。”阮双行摸摸她的脑袋,“去祖母哪里。”
马车缓缓离开,阮安玉莫名眼泪就氤氲起来了,她能感觉道这具身体对阮安仙离去的不舍得。
这是最爱她的姐姐啊。
日后这偌大的阮府,是真的没有人拼尽全力来哄她护她了。
阮安玉嘴角笑了笑,捂着心口,无声道:小安玉,你放心,你姐夫是京城难得的好夫君,对你姐姐是极好的。
阮老太太看孙女哭了,也是红了眼尾,“好了,又不是日后不能见了,你姐姐是能回来省亲的,没准下次就能给你带个侄儿回来了。”
“就是觉得日后不能天天都看着姐姐了,有点难过。”阮安玉吸吸鼻子,随即笑道:“好在,我还有二哥,二哥也对安玉极好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阮安玉很乖的跟着阮老太太生活,但到底玩心重,阮双行叮嘱的话都彻底喂狗了,跟着阮安宁上蹿下跳,还和阮安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