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忽而涌起,狂风卷着枝头叶送到阮安涟眼前,彻底看清来人,她下意思身子一抖,眸子微微瞪大闪烁。
望着门口手拉手的阮安玉、阮双行,她竟觉得有些骇人。
将她胆怯模样落在眼中的阮安玉,心中冷不丁满是嘲笑。
里头的阮安涟头发还有些湿润,如同脆弱的鹌鹑,眸光忽明忽暗,似乎不知二人为何会来。
但目睹小妹跋扈嚣张气势凌人的一面后,阮安涟骨子里头对她已经发憷了。
阮安玉放开拽在阮双行的手,一步步朝着她去。
她同阮安涟说,“你们二房到有些本事呢,害的我与二哥被罚来祠堂陪着你,五姐姐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害怕,我当着各位祖宗的牌位,在和你打一架吗?”
阮安涟根本不知外头发生何事,只觉得小丫头周身都是戾气。
“哎,俗话说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五姐姐可不要觉得无所谓了,老祖宗要发怒收拾你,真的好容易的。”
阮安玉两手做了个骇人表情,故意哇了声,吓得阮安涟肩头连续颤颤。
她觉得解气,随即跟着扬唇笑了起来,拍拍手无所谓极了,“早说五姐姐你也在,我就不觉得无聊了,定然跑着就来了。”
阮安玉走上前扯了蒲团跪在她旁边,笑意盈盈的望着惊弓之鸟的人,嘴里叽叽喳喳得没完没了。
阮双行似乎是看出娃娃打的什么主意了,也撩开衣摆在他旁边静静跪着。
倘若是往日,阮双行必然已经提醒小妹,祠堂重地不可高声喧哗,但今日,他是任凭小妹那小嘴嘚吧嘚吧喋喋不休。
论单枪匹马玩嘴皮子,八个阮安涟都别想是一个阮安玉的对手。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很快阮安涟就开始节节败退,阮安玉步步紧逼。
“是,五姐姐说的对,反正二哥还有气就成了,这话我越听越觉得有理呢。”
“这样吧吗,等着下次你病了,我也把你院子锁起来,哦,我可能没怎么大本事,不过让你喝不成药,闹得你不能安生养病可是容易的。”
阮安涟怒火薄喷。
“哈哈,你说,你会不会成个傻子啊?”阮安玉调笑,歪着脑袋,“五姐姐干嘛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瞧瞧我这张嘴,五姐姐应该叫高岭之花。”
她玩着腰间的荷包,轻笑说:“咱们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的,你敢做这些事就不要怂啊。”
“只不过,五姐姐这样望着,我是要记仇了,母亲可是说了,就是要罚了我和二哥,让五姐姐你心里好受呢。”
“我和二哥是为了你开心,才来跪着的,你可不得给我笑一个,否则我和二哥不就白跪着了?”
“毕竟,五姐姐不是一直觉得我小家子气又跋扈得厉害吗?”
要她说,小安玉在府邸名声不好的大半原因,都是这阮安涟的缘故。
紧跟着,阮安涟说一句,阮安玉就有五六句好的等着她,最后她干脆不说话了。
阮安玉看她收敛了,骄傲的用眼神给阮双行显摆,想让阮双行夸夸他。
她本还觉得委屈呢,才不管冬紫来是从哪方面考虑,让她和阮双行出来背锅结束这一切。
她觉得,这件事,就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对,今日的仇能今日报就不要拖到明日。
谁知道明日你和仇人谁先死了,不管谁死了,这仇都报不了,会哽在你心头一辈子。
“好了。”阮双行给她个差不多的眼神。
阮安玉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了阮安涟,但是也买了阮二哥面子闭上嘴,半合着眸养精蓄锐起来。
等着入夜有婆子进来送吃食和汤药。
阮安涟就说:“为何没有给我干净的衣裳?”
“你不说只是个风寒不会死就无所谓吗?”阮安玉不客气起来,“怎么,转头五姐姐就不记得自个的豪言壮语了?”
阮安涟不悦,“我是姑娘!”
“哎哟,姑娘就了不得了,若不是哥哥们在外头建功立业,你有什么自个奴仆簇拥坐着姑娘的?”
阮安玉让婆子出去,自个抬脚把门给关上,“矫情什么呀,都是千年的王八了,和我装什么。”
她顿了顿,笑说,“五姐姐放心,你要是快死了,我会给你叫人来的。”
阮安玉抱着餐盒,见里头摆着的一罐粥,掀开盖子一闻,喜笑颜开,就知道是冬紫来的手艺了,笑眯眯看阮双行,“这是你的。”
到底是家里的少爷姑娘们,即便罚跪,也是要最大程度喂饱的。
阮安玉是真的饿惨了,阮双行本来的胃口也被她狼吞虎咽弄得消失殆尽,给她擦着嘴上的饭粒,忍不住说她,“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阮安玉素日规矩都蛮不错,甚至可圈可点,就是一上桌子,堪比恶鬼扑食,怎么都改不过来。
“我知道,但我真的好饿!”阮安玉捧着碗,鼓着腮帮子,“你不知从你院子到陆家哥哥府邸有多远,我一口跑过去的呢!”
最后吃的心满意足的打嗝,阮安玉坐在地上摸着小肚皮,觉得尤为心腹。
旁边的阮安涟只觉得她毫无仪态,本也没有多大胃口,随意吃了点饭菜就草草了事。
“若是看不惯我,你大可以不看,心中骂我也是可以的,不过得管好那张嘴,否则会让人越发讨厌的。”
阮安玉两手撑着后头,看拢着毛毯的人,“见天刻薄尖酸的嘴脸,你难道不清楚,你在周围人家的名声都彻底烂了,在加上一条姊妹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