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离开的阮安玉,走进暖阁,见着桌案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物件,嘴都惊成了鸽子蛋。
见在点东西的荷秀,阮安玉身边最器重的大丫鬟,阮安玉忙问,“荷秀姐姐怎么会亲自回来的,你走了姐姐身边还有人吗?”
荷秀看她,“您不知道,大姑娘可得世子爷的喜欢了,自打有了身孕开始,世子爷每日都陪着的,而且身边通房丫鬟都许配了出去了,更是对家里人说,不管大姑娘腹中是男是女都不会纳妾的。”
荷秀很替主子开心,“您姐夫是个极好的人呢,本来这次他是预备亲自来的,伯爵府也答允了,结果临时朝中有事,因此啊给你添了好多东西呢。”
阮安玉哦哦两声,对这位姐夫并不关心,“那姐姐可有书信单独给我的。”
荷秀摇头。
阮安玉瘪嘴,“没有吗,我,我现在能认很多字了,即便有不认识,我也可以找二哥给我念的。”
秀荷倒是拉着她的手,“大姑娘说了,要奴婢告诉六姑娘,一定要乖乖的听二少爷话,日后二少爷高中去了京城,自然有姐妹相见的时候。”
这话出嫁时,阮安仙没少给她说的。
秀荷声音低了下,“可六姑娘若是在府邸真的过得很不好,就告诉奴婢,奴婢会一五一十告诉大姑娘,大姑娘每日都念着您的。”
“我过得很好,母亲对我很好,二哥也很好。”阮安玉笑笑,“就是很想姐姐。”
荷秀摸了摸她的小脸,“大姑娘最是放心不下您的,您看,这座小山都是给您的,虽说河间府离着京城没多少距离,那头有的这头也有,到底款式还要多上许多呢。”
阮安玉有点想哭,拉着荷秀的手,“其实姐姐一开始在伯爵府过得不容易吧。”
荷秀好笑,“没有,您忘了,您嫡母的娘家人都在京城呢,日后您去了京城就知道了。”她补充说,“您的外租家可好了,日后见着了你就明白了,”
“我想姐姐,我很想她,你要替我告诉姐姐,我好想好想她的。”阮安玉看荷秀。
荷秀就道:“等着大姑娘肚中的孩子出来,肯定会派人来接您去小聚的。”她说着,就拉着娃娃的手去看捎带回来的东西。
阮安玉看了看,将自个得到的物件,分了分,叫了人进来,分别给阮安倩、阮安涟、阮安宁都送了些过去。
东西分完了,正堂的门也开了,阮安玉伸长脑袋朝里头看。
班妈妈不解,阮老太太不好意思,“看她二哥呢,估计是困了,想要他二哥抱她回去睡觉了。”
她说着,就和阮双行道:“好了,我们说说后宅女眷的话,你也不爱听,送你妹妹回去睡觉,可不许陪着她闹腾。”
阮老太太一晚上都把阮双行朝着尊重姐姐疼惜小妹的名声上推,阮双行也乐见其成,有人提前在京城给他铺好路,倒是省的他许多功夫了。
见人走出来,阮安玉拉他衣袖,忐忑问:“我吵着你们了?”
“说完了,我带你回去睡觉。”他反拉住小安玉的手握住,“走吧。”
她仰头眉眼弯弯,“二哥,秀荷说,等着姐姐给我们剩下小侄儿或者小侄女,我们就能去看姐姐了。”
阮双行看她,“你很想姐姐了?”
阮安玉重重的嗯了一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给小娃娃做两身漂亮的衣裳了,她现在女红可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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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院子中。
静谧的夜被东西摔碎的声音打破。
阮安涟见着阮安玉送来的东西,气的直接全部砸到了地上,呸道:“不就是有个嫁到伯爵府的姐姐吗,可是了不得这小胖墩了!敢来我眼前显摆了!丢出去,都给我丢出去!”
丫鬟蜜饯急忙说:“我的五姑娘您可不能胡闹啊,眼下伯爵府的管事妈妈还在鹿鹤堂坐着呢,若是晓得您这样处置伯爵府的东西,恐怕是要——”
“恐怕什么,你说啊,恐怕什么?”阮安涟扯了杯盏砸到蜜饯身上。
“你到底是谁的丫鬟,老帮着安玉说话,怎么,你也觉得我现在身败名裂又是个庶出,也瞧不起我了!你个下贱蹄子!”
蜜饯捂着脸贵在地上,“没有,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听说来的妈妈在伯爵府颇有地位,倘若……”
“倘若什么,不过是个主子得意才有几分风头的老妈子而已!再说了,着东西是安玉拿来给我的,即便我下脸子下的也是她阮安玉的!”
“若是伯爵府的婆子要来问,我正好说道说道他们家世子夫人的小妹,对我这个庶姐干的好事!”
祠堂那夜的耻辱现在都印着她的骨髓里头,居然被个小丫头吓的卧床不起半个月。
好死不死又在赵长竹那头日日受着憋屈气,两个婆子白日里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阮远桥回来时,更是各种理由将她指到一边去做事,不许她和父亲说话诉苦。
哪里有丝毫嫡母模样!
岳浅眉叫蜜饯出去,看沉不住起的阮安涟深深叹息,“你拿着这些物件还有蜜饯发火做什么,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能急躁不能急躁吗……”
阮安涟什么都好,唯独不能受点脸色,分明从小就是按照嫡出的大家闺秀培养,不过是这几个月受了些挤兑,就如此沉不住气来。
当然,阮安涟还有个不算毛病的毛病……
岳浅眉看她,“安涟,你着挑事的性子再不收敛,日后恐怕还要栽倒你六妹妹手中的。”
阮安涟惯是爱踩高捧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