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两日,阮安玉都变着法子让自个在班妈妈心中形象越发恶劣起来。
不是今日在班妈妈必经之路抓鱼弄得浑身湿透,便是冷不丁从后面吓得班妈妈魂不附体,亦或者拉着阮安宁玩的满是脏兮兮朝着班妈妈身上扑腾。
倒是阮安涟让伯爵府来的丫鬟都颇为赞扬,这也一举让她曾经在河间府丢人的事烟消云散,近几日走路都神气许多。
同胡同还有女眷接着来给阮老太太请安,特地把家里闺女带来掌掌眼的,皆是希望这位伯爵府老太太的管事姑姑,能够记住自家闺女,日后想起来,可以帮衬的说说人家。
班妈妈很来事,一个个都应付的很好,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状元郎是不是就在这些人家中出来。
只不过,当学堂都有外头的丫鬟来打量人时,事情就颇为微妙了。
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讲着东西,阮安宁则拿着书遮脸,同后面折纸的人小声嘀咕,“你看四姐姐这坐的,不知道还以为要去科举呢!”
阮安涟自然听到同房的小妹在嘴碎什么了,她才难得去计较这些闲话。
岳浅眉替她打听到了班妈妈是来给侯府的小少爷选姑娘,侯府是什么人家,倘若她能够得了眼顺顺利利的嫁进去,阮安仙看着她都要行礼的。
她受够了做庶女身上的憋屈劲头,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班妈妈看上她。
阮安玉推了下阮安玉的小肩膀,示意她好生听学。
至于阮安涟,她倒是觉得,既然她如此的想要这门亲事,不如成全了她。
天底下哪有怎么多好事等着你的,有所得,必然就会有所失,既然这人打听了一半不去刨根问底的想经过,只能说目光着实短浅,也只看上侯府的门第的。
反观赵长竹呢,虽然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清贵人家,内心也不算多高尚,还一度想要弄死阮二哥吗,可不管如何还是心疼自个闺女的,她虽不喜三房,但也不妨碍二房的孩子和他们来往。
这门婚事的门道,八成也是晓得了,任凭阮安宁跟着她胡作非为,惹得班妈妈一样不喜。
有时候不得不说,妾养大的孩子眼皮子就是要浅薄些,大局观还上不得厅堂。
想来即便是嫁过去了,也得不到丝毫的掌家权,每日就如同老妈子无二跟着小呆瓜走来走去的。
也是奇怪,若是京城真的有这号从小呆到大,还是公爵之家的嫡出公子,她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
难不成,还是个早夭的。
阮安玉杏仁眸子顿时眨了眨,若是这样,岂不是谁被看中了,还要背上个望门寡了,日后在选夫家更是难上加难。
她现在羽翼还未丰满,甚至是需要旁人来细心呵护的小娇花,阮安玉把自己其后五年的的日子的目标,都当成了好好陪着阮双行,这样她才能实施最后的目标。
阮安玉想着心中的仇恨,目光淡漠非常,抬眸间就对上了阮双行正看过来的目光,顷刻之间又变得笑眯眯了。
外头的丫鬟默默的注视了小会儿,心中有数的就离开了。
倒是半路就遇到个富贵打扮的妇人正和个丫鬟在院子里头散步。
“咱们啊就在这里等着五姑娘就成了,昨个非要背书,我啊也不懂那些的,又恐她在学堂被说了,让二太太晓得了受罚了去,只能随她的意,结果倒是好,早间果真起来迟了,穿的怎么单薄的就去了……”
那丫鬟慢慢停住了脚步。
说话的自然是岳浅眉了,她早就发觉伯爵府跟来的下人喜欢到处打听家里姑娘的事情。
声调不免更加无奈了些,“谁叫我是个姨娘,五姑娘在好,在得老爷的喜欢,也是个庶出,她倒是什么都想做的最好,老说什么家里两个上头的姑娘出嫁了,她就是阮家姑娘的门面担当。”
岳浅眉说着,见慢慢离开伯爵府丫鬟,脸上笑意越发的明显。
她含恨咒骂,“赵长竹这贱人,当初明明说过我帮她处置了阮双行,不管是否成功,日后都会给我的安涟谋取个极好的婆家……”
“结果呢,侯府小少爷要在阮家选妻的事,居然藏的紧紧的,还让安涟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自个的闺女倒是每日换着衣裳去!”
陪着的粉蓉也沆瀣一气,“姨娘说的在理,到底不是亲娘,只是嫡母,又不是从小看着咱们五姑娘长大的,退一万步来说,二太太不也害怕咱们家姑娘得了眼,日后您在府邸压上她一头吗?”
“眼下最有可能被选中的就是五姑娘了,姨娘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粉蓉搀着岳浅眉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又说:“论年岁,也是我们姑娘更合适些。”
“六姑娘、七姑娘都是养废的姑娘,阮家若是要攀上侯府这个亲家,自然是要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安涟身上的。”
岳浅眉目光慎重,“最近定然要小心在小心,稍有差池就是前功尽弃了。”
粉蓉点点头,岳浅眉又说,“我让你去打听那位侯府裴家少爷的喜欢,你打听的如何了?”
“都打听的差不多了。”粉蓉不解,“姨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你见过谁家报喜带着七八个下人来的,还久呆着不走的,弄不好,是要那位侯府的小少爷亲自来看看的。”
岳浅眉只是猜测,事关女儿终生幸福,还有她在整个阮家的地位,她必须做最好的打算,未雨绸缪总是多的。
她问说:“你将打探来的东西做成小册子,让五姑娘记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