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浅眉着实伤心,啜泣起来,“老太太就是嫌弃五姑娘是庶出,倘若今日惹了裴小少爷的是六姑娘,您必然是要护着她的……”
“怎么,还是我的错了?”阮老太太盯着岳浅眉,拂袖冷眼,“好端端的姑娘被你教导成了这样,你也好意思!”
阮老太太活像给岳浅眉两巴掌,“河间府的名声好不容易才好,现在倒是好了,直接丢人丢到了京城去了!”
若是因此连累阮安仙在京城的名声,她绝对要活刮了这对母女。
她本就想着只要阮安仙在京城站稳了脚步,阮双行亦或者阮双景能够争气在京城立足,等着家里的三个姑娘及笄嫁人了,必能在京城讨得一门好亲事。
现在好了,一盘棋被这对不知死活的母女全部打乱了。
阮安涟扯着阮老太太衣摆,“孙女,孙女也是没有办法了,孙女怎么好,怎么能拿给一个傻子糟蹋了?”
阮老太太看着这对母女着实觉得都够了,别过眼不想在继续看两个倒胃口的东西。
“把这两个人给我单独关押起来,五姑娘罚五十个手板心。”她顿了顿,“马上去把二老爷给我叫来!”
关起来?岳浅眉忙把闺女抱着,“老太太是要做什么,不管要做什么,五姑娘都是家里的姑娘,您不能……”
“你先知道安涟是府邸的五姑娘了,你给我记牢了,她在是你女儿之前,先是我阮家的小姐!”
阮安涟:“祖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您的孙女,我若是不好,六妹妹、七妹妹也会嫁的不好的。”
“你六妹妹有你二哥在,只要你二哥高中,你大姐姐在给伯爵府生下下一个小世子,婚事自然不愁,你七妹妹无欲无求,没有你的心高气傲,日后必然能够和夫君琴瑟和鸣。”
阮老太太冷哼一声,“都杵着干嘛,把人给我关起来!记住了,给我狠狠的打,谁敢留情,就给我滚出鹿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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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玉斋中,阮安玉和阮安宁下棋,阮安宁输的鼻涕泡都跟着出来,对着读书的人大吼吗,“二哥,都是你妹妹,为什么你都不教教我怎么下棋,你一碗水端不平!”
阮双行无视两个丫头的叫唤,继续低头读书。
阮安玉做了个嘘的动作,“你别吵着二哥读书了,若是我母亲晓得了,日后就不许咱们来这里玩了。”
“才怪!”阮安宁瘪瘪的趴在小案几上,看着河山尽失的局面,厚脸皮低估,“六姐姐,你能不能让我毁两个子,在让我三个子?”
阮安玉:“……七妹妹,你脸呢,你非要赢告诉我一声,我让着你就好了。”
阮安宁才不承认,“才不要你让,夫子说我们半斤八两的,等过些日子,我肯定就和你一样厉害了,再说了,你就知道来赢我,有本事和夫子下去,你把他给赢了,我才是真的福气。”
“那不是某人现在的课业都是我在写,刀不多磨是要生锈的。”阮安玉又吃了一个子。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都答应了要给我写一年的,我才不管。”阮安宁满不在乎。
阮广急匆匆跑了进来,微微喘着出气,一脸震惊。
“怎么了,能不能别风风火火的。”阮安宁翻白眼,“二哥冷的要死,你们一个个倒是闹腾的厉害,一点下人模样丢没有。”
阮双行倒是走了出来。
阮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太太刚刚叫了二老爷说话,眼下是要把岳姨娘送到庄子去了,还有五姑娘,据说日后就呆在鹿鹤堂跟着老太太身边了。”
闻言,阮安玉轻轻一笑,“如此说来,五姐姐还算是因祸得福了。”
阮双行指腹轻捻,淡淡问,“那头如何?”
阮广想了想,“班妈妈没说什么,不过似乎不满五姑娘的处置,给老太太施压了,老太太就让五姑娘去跪祠堂,晚上去跪,白日该做什么做什么,跪一个月。”
“切,罚了当没有罚。”阮安玉啃着糕点的,“等着班妈妈一走,我父亲肯定紧赶着就把岳姨娘接回来了。”
“至于跪祠堂,谁没有跪过呢,重拿轻放,我父亲才舍不得这对母女受气呢,我都怀疑我才是哪个庶出的。”
阮广摇摇头,和阮安宁说:“老太太还发话了,以后五姑娘一律按照庶出的待遇来,出阁之前,都要呆着鹿鹤堂归她管教。”
“祖母的意思,难不成五姐姐日后就不算二房的人啦?”阮安宁眨了眨眼,不免还有点小兴奋,“若是这样,我心里可就舒服了。”
阮安玉听完这些话,反倒是觉得阮安涟是真的完玩了。
阮老太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日后阮安涟的生死已和二房没有关系了,大小事情都由着她做主,而且不在和嫡出的姑娘平起平坐,对阮安涟而言绝对是一种煎熬。
就单说外出,阮老太太现在可是难得出来,即便出去也是去拜佛问道之类的,阮安涟要么跟着,要么被关鹿鹤堂里头二选一。
这样当然也有好处,能跟着阮老太太磨了性子,日后在放到人前去,必然是能有个好名声的,都是庶出,姨娘养大的,和家里老太太养大的,在外头看来可是大不同的。
阮老太太此举,估计也是在为着这个不省心的孙女将来好生打算。
至于岳姨娘,班妈妈必然不是吃素的,指不定路上都会有好果子吃,这种犯错的姨娘,还是被家里老太太做主丢去的人,绝对是得不到好处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