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玉风寒了,阮老太太便让她不必去看灯了,身子骨最重要,还给她送了许多小点心和果脯来。
阮安玉气得要死,冬紫来也觉得极对,见着裹着小被褥坐在床榻给她撒娇的女儿,给她喂着鱼片粥,“乖乖的,这次赶不上,元宵节母亲带你出去可好?”
“不要,我就要这次去,我新衣裳都做好了,万一等着元宵节我长个子岂不是浪费了。”阮安玉吸了吸鼻涕。
她可怜兮兮看冬紫来,伸出小手摇她的手,“母亲你最好了,你疼惜我,你是天底下最最最宠安玉的人了,我真的好的,我给你翻个跟头怎么样?”
“今个才退烧,就闹着要出去玩,大冷的天,若是不好好养着,日后肺上出个毛病就是大事了。”
“母亲,母亲,母亲……”阮安玉憋着嘴委屈巴巴的看她。
看冬紫来不理会她,哼哼了两下,裹着被褥朝她身上靠,“您最好了,您是菩萨娘娘转世,您就让我去吧。”
“姐姐妹妹都去,我想一道嘛,我都想好那日怎么打扮才不给母亲丢人了。”
“母亲,您最疼安玉了,对不对?”
冬紫来哪里受得了阮安玉连环撒娇,喂着她吃了半碗东西,点她的鼻尖,“那好,若是你二哥答允了,母亲就不说什么了。”
阮安玉哭丧个脸,鼓着腮帮子,葡萄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冬紫来看,“母亲,你这还是拒绝了我,我哪里敢去和二哥叫板的。”
她现在对阮二哥那是又敬又畏又爱的。
“母亲……”
冬紫来起身,“你乖乖的吃饭喝药睡觉,过两日没准就好了。”
可她就是觉得好不了嘛,她呜呜了两声,“母亲,我想去看灯会。”
“你在这里装着哭鼻子,我就让人去把你二哥请来了。”冬紫来看一个劲撒娇的人。
“母亲就知道用二哥压着我!”阮安玉别过身子,“母亲不疼安玉了。”
冬紫来觉得她好笑,吩咐管桂看着小丫头,“可不许她出去胡闹,这两日除开二少爷和老太太那头来人,其余的都不要放进去,让六姑娘好生将养着。”
橘白趴在床上给小丫头喂蜜饯,“好吃吧,二少爷今早让阮广送来的,奴婢替姑娘尝了尝,觉得味道可好了,让阮广在买点来呢。”
管桂虚打橘白一下,“没点规矩,怎么能和姑娘躺着玩的。”
橘白噘嘴,“就你最规矩了,今日送来你不也偷嘴了的。”
“我是看味道……”
“好了,不要争了,你们姑娘现在给不了你们多好的东西,就只能给你们分零嘴了。”阮安玉看管桂,“你也别那么大人模样,都不漂亮了。”
管桂叹息,“奴婢出去给姑娘看看汤药熬好了没有,您若是想要去看灯,就不能闹着不吃药。”
阮安玉和橘白咬耳朵,“你说我能在花灯节之前好起来吗。”
橘白:“我看姑娘已经好了,就是在流鼻涕,声音中气不足,吃两顿饭就好了。”
阮安玉看着流下来的鼻涕,使劲吸了吸,“邪门了,难不成是老天爷不想我出去。”
不行,不让她去,她还偏要去了。
“橘白,我们去求二哥吧。”阮安玉提议。
橘白哦了一声,“早间阮广传话了,二少爷说,您少过去,别把病气传给他了,他还要读书。”
阮安玉:……
真狠心。
但,阮安玉如今已经极其厚脸皮了。
主要不厚脸皮,任凭谁都不敢在阮双行跟前闹腾。
锁玉斋的人见着裹着厚实的六姑娘来了,都是哟了一声。
阮广赶紧通报:“二少爷,六姑娘来玩了。”他拍阮安玉的马屁,“刚刚二少爷还说要去看看您呢,您就上赶着来了,六姑娘太懂事了。”
阮安玉姑且当做是夸奖的话了。
忽而,里面一道声音传来。
“把她给我轰出去。”
阮安玉呀了一声,迈着步子跑进去,“二哥,我来让你看你还轰我走,我可是你妹妹,亲妹妹,血浓于水呢!”
阮双行目光冷冷在他目光扫过,“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真的好了!”阮安玉走到他桌前,两手落在桌沿,下巴落上去,阮双行就见她脸上两坨小肉肉耷拉在手背上,顿时不忍再看。
“二哥,怎么了,我不过是气色差了点,至于怎么惨不忍睹的?”阮安玉动了动脑袋,“你看,我还重新弄个漂亮的小揪揪,看起来是不是精气神好了许多。”
阮双行轻声跟她说:“虽说在养病,但还是少吃些吧。”
阮安玉气得脸上一下就红润了,“二哥!有你这样说自个妹妹的!我这不叫胖,是可爱!”
阮双行听了就笑了,点点头,颇为敷衍的嗯嗯两声。
“二哥,咱们商量个事呗。”阮安玉龟缩的移动到他旁边。
提着笔的人回她,“你是后宅的人,即便要商议也是同母亲说。”
“母亲让你来问你的。”
阮双行冷冷看她,“既然母亲都用我来拒绝你了,你还来,是要我把你踢回面前跟前吗?”
如今这人对着他怎么火气越发的大了,以前是三棒子没个话给她,如今是说话就如同在打她似的。
“我觉得我风寒一时半会好不了,主要还有点流鼻涕,二哥,我想去花灯会,你带着我好不好。”
阮双行无动于衷。
阮安玉开始聒噪了。
“二哥,你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