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管桂和橘白见高高兴兴蹦跶进去的阮安玉,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走了出来,都是围了上去。
阮广第一个开口,“二少爷在说正事呢,是不是说六姑娘不好的话了?”
管桂底身看娃娃神情落寞,“二少爷肯定不是故意凶六姑娘的,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二少爷出来好不好,您好好给二少爷认错。”
橘白蹙眉,“六姑娘你是直接闯进去了?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毕竟偷听就已经不对,你还推门进去,指不定会被人说你没有教养呢。”
阮安玉小脑袋耷拉着,管桂拿着手肘戳了橘白一下,拉着小娃娃走到到旁边,“六姑娘不生气了好不好?”
“就是呀,没准现在二少爷就在后悔凶你。”橘白拿出给阮安玉装着糕点的带子,“你看,这都是你爱吃了,都是二少爷给您亲自卖的,不然,奴婢们先陪着您去看看花灯。”
管桂也怕阮安玉突然在这里来一嗓子,“是呀,不然咱们去找七姑娘好不好?”
阮安玉看了两个担忧她的丫头,摇摇头,“我们去找七妹妹吧。”她说完,朝着出来的地方看了一眼,眼神似乎泛起复杂的神色,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管桂留了一下,“一会儿你不要在二少爷面前嘴贱,别提这茬,哄着二少爷来找六姑娘,明白吗?”
阮广挠头,“你放心,保管二少爷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六姑娘呢。”
今年的花灯会的确办的好嗯好,阮安玉被冬紫来拉着手慢慢走在人群里头,阮安宁两个丫鬟手里都抱得满满的。
“六姐姐,你别抠搜啊,回头来抢我的东西,我可不会给你的!”
阮安玉打起精神笑笑,“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
逛了一会儿,冬紫来就拉着阮安玉,“你看,谁来了?”
阮安玉正看着那头套圈的地方,听着冬紫来的话回神,就见不远处阮双行正静静的矗立着,手里还捏着个兔子灯笼。
回神兔子花灯就到她跟前,冬紫来道:“刚刚她就说想要个花灯呢,结果人家不卖只猜灯谜当做彩头,我本说给她猜的,这丫头气性大的很,扭头就走了。”
阮安玉提着花灯,看冬紫来离开,见阮双行递过来的手,她犹豫了下,还是如同往日一样拉着了。
后面跟着的管桂和橘白都无声的松了一口气,两个丫头都还以为阮安玉一定会把花灯给砸了,还好没有。
人群穿梭中,阮双行看小丫头一直盯着他,“怎么了?”
阮安玉淡淡道:“我就想看看你,二哥,你兔子花灯是你随便买的吗?”
“你不是闹了几日了?”阮双行对看她,前几日去阮安倩哪里玩,非说看到了个漂亮的兔子灯,还用那极其拙劣的画技给她展现,非要个一模一样的。
阮安玉提着兔子花灯笑了笑,望着他就说,“二哥,我逛够了,我们回去吧。”
她补充:“我想和你一起走回去。”
阮双行有点看不起她,“你走得动?”
他拉着娃娃走着,吩咐阮广去让马车先去前头某处等着,人越来越少,周围很多都是结伴回家的百姓。
阮安玉望着拉着他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将我弄成残废的妹妹。”
“若非不是想着能握住三房的中馈,我如何回去管她。”
“这样还能买的阮安仙一个好,日后去京城也能提前铺路。”
“若不接着,阮家三房恐怕没我的容身之地。”
一句一句不算很大声的话从口中溢出,周围欢声笑语其实隐去了很多,甚至于,从第一个字开始,阮安玉唇齿就在颤颤。
她迎上阮双行落下来的目光,感觉她被握住的手锤下来。
“你还要听吗?”阮安玉看他,“不知道你后面还说了什么,我觉得……”
眼泪在眼眶骤然聚集,“你的每一个都乡试一把刀,狠狠朝着我这里插。”她摸着心口,“二哥,你不喜欢,不用那么累的,你对我好我很开心,你不对我好,也是我应得,但你不该骗我……”
阮双行看着她,似乎是张了下嘴,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看他不解释,阮安玉心口骤然一疼,比当初知道自己死因还要难受。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承认喜欢我信口胡说的。”阮安玉自嘲,“原来是真的。”
她随即举起手里的兔子灯,“谢谢二哥,我很喜欢。”
阮安玉侧脸看他,“我喜欢的东西很少,现在又少了一样了,你是我二哥,永远都是我二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选择你,只是,你不喜欢我,以后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她说完,径直果断朝着前面走,橘白看娃娃自己走了,赶忙丢了手里的瓜子追上去。
管桂倒是停了一脚,“二少爷,这这发生何事了?”
“没事,跟着安玉,莫让她走丢了。”
阮安玉没有选择马车,抱着手里的花灯走回了阮家。
等回了院子,她把花灯吹灭,“给我挂着吧。”
“挂那里?”管桂问。
“就挂着我床头吧,每天都能看到。”阮安玉淡淡道。
橘白乐呵呵,“二少爷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阮安玉极其轻的嗯了一声。
一连着三四日兄妹二人的相处并没有改变,下了学堂跟着阮双行回,然后回冬紫来哪里。
很快就年关了,阮安仙给家里送了东西回来,阮安玉看着姐姐给她做的袄子脸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