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接过,从里面拿出了三枚铜钱,看了秦池一眼将钱拿在手中摇了起来。
三枚铜钱掉落秦池脚边,安诺蹲下看着卦象,手指在不停的敲击。
动作与刚刚那老道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池不解的看着她,倒是没有开口打扰她。
然而安诺看着那三枚铜钱,手指越动,面色越难看。
见她越来越不对劲,秦池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你怎么了?”
“噗!”
安诺突然吐出一口血,染红了地上的铜钱,也染红了秦池的靴子与衣摆。
秦池看她捂着头倒在车上痛苦的样子,连忙将人抱在怀里,自己坐在车板上,让安诺躺在他腿上。
“让我看看!”
赶车的吴叔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连忙控制住了拉车的牛,起身走到两人身旁。
拉起安诺的手腕把了下脉,借助着车上微弱的光线看清了她苍白的面容。
他顿了一下,询问秦池刚刚发什么什么。
秦池如实相告。
听完,吴叔沉默了一下,一边从衣袖内拿出药给安诺吃下,一边将诊断结果说出来:“她的脉象很乱,元气亏损严重!”
“而且她脑子本来就受过损伤,突然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才会疼痛难忍!”
“我给她吃了缓解疼痛的药,现在麻烦的是她体内失控的内力,需要赶紧回去给她施针!”
喂完了药,吴叔点了她的几个穴道,连忙回到了赶车的位置。
“抱好她,我们赶紧回去。”
秦池没有话说,抱着怀中人的手明显用力了不少。
“去你家!”
他娘睡着了,回去就动静太大容易将人吵醒。
吴叔将马车在自己家门口停好,本来想下车帮秦池把人抱下去的,结果还没伸手就见秦池抱着人下了车。
见他眉头紧皱,吴叔也没说废话,直接打开院门取下车上的灯在前面带路。
将人放在吴叔家的客房,秦池动作很轻的将被安诺抓着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
这边安顿好她,吴叔也在房内点燃了好几盏油灯,拿着针包走了过来。
“帮忙将油灯都拿近点!”
施针可不是小事情,一不小心扎错了,搞不好人就没了。
秦池抿了抿唇很快速的将油灯摆在了床周围。
昏暗的空间一下子亮了不少。
吴叔摸了摸安诺的脉象,开始施针。
每扎下一针,他额头的冷汗就多了些。
十七针扎完,他整个人都与水里捞出来的没区别了。
“行了,守着等取针吧!”
接过秦池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吴叔松了口气!
目光落到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安诺身上,忍不住多了几分敬重:“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是第一次在除了你父亲以外的人身上看到如此雄厚的内力!”
上次给她看诊感觉还未有如此明显,这次小丫头内力暴走,给她施针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秦池眼眸动了动,看向吴叔轻声询问:“您与她比,如何?”
吴叔苦笑着摇了摇头,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他不如这小丫头内力雄厚!
“单纯比内力,我在全盛状态的她手下撑不过一刻钟!”
这是他曾经在这小子父亲手下坚持的时间。
“我现在倒是好奇起来了,是谁居然能把如此强的小丫头伤成这幅模样!”
若是不遇到许母好心收留,又恰巧有个医术不俗的吴叔在,这小丫头早就该去阎王殿报道了。
秦池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安诺,眸光幽深。
不止吴叔好奇,他也突然想知道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了。
等吴叔取了银针,再次给安诺把脉确定人没事了,秦池弯腰将人抱起。
“臭小子,你能别再折腾了不!”
他的身体压根不能频繁的承受如此重量。
哪怕小丫头看着不重,但抱着那么大一个人,对秦池现在的身体来说就是一种负担。
秦池抬眸看着他,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身体如何,他早就不在乎!
吴叔叹口气:“行了,把小丫头放这,晚上有什么情况也方便照看!等明天早一点让她回去就行了!”
“还有你小子,你不想活也要想想你死的起吗?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拍了拍他的肩膀,吴叔再次叹气,头疼的离开。
留下秦池一人沉默不语。
安静的房间里气氛略显压抑。
秦池最终还是没将安诺带回去。
吴叔有句话说的没错:他,不配死!
安诺昏迷了一夜,秦池就在她床边如同木头墩子一样坐了一夜。
等大早上安诺一睁眼,就看到了双眼空洞无神,周身气息压抑的安诺。
吓了她一跳。
听到动静,秦池的眼眸才动了动,一瞬间恢复如常。
什么空洞的眼神,压抑的气息,宛若安诺看花了眼!
“你醒了!”
“这是哪里?”
打量了眼周围,并非是她熟悉的房间。
“吴叔家的客房,昨日你突然吐血,我怕惹娘担心就将你带了过来。”
说完话,他突然发现安诺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他。
秦池这话,让安诺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卦。
她居然算不出来卦象上的内容,并且越算越觉得难受,越算头越疼。
她清楚的知道不能再算了,可那卦象就像是有魔力般,吸引着她不停的往下算